淑妃笑容在燭火下愈發詭異,如毒花般美麗卻致命。“李公公,你爬得挺快啊,從灑掃小太監到首輔近侍,手段令本宮佩服。”
李安垂眸掩去寒光,恭敬回應卻含嘲諷:“奴才仰仗首輔大人提攜,哪有手段。倒是娘娘深居簡出,卻對奴才之事瞭如指掌,令奴才受寵若驚。”
淑妃掩嘴輕笑,眼波含情:“李公公說笑,這宮裡,何事能瞞本宮?你那些小動作,太后未必不知,她不過利用你罷了。”
李安心中一緊,表面不動聲色:“娘娘何意?奴才愚鈍,請明示。”
淑妃起身走近,玉指挑起李安下巴,曖昧低語:“你以為能瞞天過海?真以為是前朝遺孤?不過是棋子,用來扳倒德妃,甚至…扳倒皇上的棋子。”
李安呼吸一滯,強壓驚濤駭浪,故作鎮定反問:“娘娘說笑,奴才一介閹人,何德何能扳倒皇上?莫不是試探奴才?”
淑妃輕笑收回手,不屑道:“試探?你不配。不過,哀家可給你指條明路。”她走到窗邊望夜空,“李安,你想復仇,哀家可幫你。但記住,你欠哀家人情。”
李安心中冷笑,恭敬應道:“奴才明白,娘娘恩情,沒齒難忘。”
“很好。”淑妃轉身,眼中精光一閃,“德妃已除,接下來是皇后。哀家要你,設法讓皇后失寵,最好…讓她消失。”
李安心中一凜,明白淑妃要借刀殺人,利用他對付皇后,而皇后是他復仇一環。他沉默片刻,緩緩說:“娘娘,皇后母儀天下,奴才如何撼動其地位?”
淑妃走到他面前,拍其肩,意味深長道:“李安,哀家信你能力。成大事不拘小節,只要做到,哀家保你得償所願。”
李安低頭,聲音低沉:“奴才遵命。”
此後,李安行事愈發謹慎。他按淑妃指示暗中收集皇后罪證,同時推進復仇計劃。他如潛伏暗處的毒蛇,等待致命一擊時機。
一日,李安於御花園“偶遇”皇上,故意撞灑茶水於皇上龍袍。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李安跪地磕頭,佯裝驚恐萬分。
皇上初有不悅,見他害怕,語氣緩和:“起來吧,下次小心。”
李安抬頭,含淚哽咽:“皇上,奴才有一事稟報,事關皇后娘娘,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眉頭微皺:“何事?但說無妨。”
李安猶豫後,決然道:“奴才…奴才親眼見皇后娘娘…與…與一名男子私會…”
“奴才……奴才親眼看到皇后娘娘……與……與一名男子私會……”李安聲音顫抖,在寂靜御花園格外清晰。皇上臉色驟變,陰鷙之色浮現眼中,“在哪?何時?”
李安頭垂更低,身體抖如篩糠,“就在……三日前傍晚,在……御花園假山後面……”他斷續說著,充滿恐懼,似要昏厥。
皇上猛起身,踢翻石凳,怒吼:“來人!徹查此事!若皇后真有此事,朕定將她碎屍萬段!”
李安偷瞧皇上暴怒模樣,嘴角勾起不易察覺冷笑,計劃初成,皇后失寵在望。
接下來幾日,宮中風聲鶴唳。皇后寢宮被圍,任何人不得出入。李安成為皇上紅人,常伴君側,出謀劃策,深得信任。
一日,皇上單獨召見李安於御書房,屏退左右。“李安,”皇上疲憊且痛苦,“你說,皇后真會做此等事?”
李安跪地,低頭沉痛道:“皇上,奴才不敢妄言,但親眼所見,絕無欺瞞。”
皇上沉默良久,長嘆:“罷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安退出御書房,表面恭敬,內心得意,認為皇上已動搖,皇后死期不遠。
然而,意外傳來,淑妃暴斃!這訊息如晴天霹靂,令李安措手不及。他滿心疑惑與不安,自覺如提線木偶被操縱,卻不知幕後黑手。原以為掌控一切,實則棋子。
他回房關門,燃燭獨坐桌前,腦海浮現淑妃死前詭異笑容。那笑似嘲笑他愚蠢,又似暗示什麼。他憶起淑妃之言:“李安,你想復仇,哀家可幫你。但你要記住,你欠哀家一個人情。”
難道淑妃之死與此有關?難道有人利用他達成目的?李安呼吸急促,陷入巨大陰謀,如置身迷宮,找不到出口方向。他猛地起身開窗,望漆黑夜空,滿心恐懼絕望。
此時,輕微腳步聲傳來。李安警覺,握緊拳頭,低聲問:“誰?”
“是我。”尖細聲音回應,是德勝,淑妃身邊小太監。李安心跳加速,淑妃之死與他有關?深吸口氣,壓下不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