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心中一沉,他知道,皇上這是要支開他,不想讓他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但他不敢違抗皇上的旨意,只能恭敬地行禮退下。
「等等,」 就在李安轉身要走的時候,淑妃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李公公,本宮聽聞,你今日在御書房外,救駕有功?」
李安心中一驚,不明白淑妃為何突然提起此事。他低著頭,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奴才不敢居功,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李公公謙虛了,」淑妃掩嘴一笑, 「本宮聽聞,李公公武功高強,身手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不如這樣,李公公以後就留在本宮身邊,做本宮的貼身侍衛吧。」
李安後背一涼,淑妃這哪裡是要和他商量,分明是話裡藏刀,拿他當槍使呢!
李安腦中飛速運轉,他知道自己正處於旋渦中心,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皇上要查他父母的死因,淑妃要利用他扳倒皇后,而他,一個卑微的太監,卻妄想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中攪弄風雲。
皇上沉默了許久,久到李安幾乎以為他會一劍刺死自己。殿內的氣氛壓抑得可怕,淑妃緊咬著下唇,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終於,皇上長嘆一聲,緩緩開口:「李安,你抬起頭來。」
李安依言抬頭,卻見皇上眼中一片疲憊和落寞,哪裡還有半分帝王的威嚴。他心中一動,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說的對,朕,確實對不起你父母。」皇上苦笑著搖了搖頭,「當年之事,朕並非全然不知,只是……」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半晌才繼續說道:「朕,也是身不由己啊。」
李安心中冷笑,身不由己?這四個字,不知害死了多少忠良!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低聲問道:「皇上,您究竟想說什麼?」
皇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低沉:「朕答應你,會給你父母一個交代。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什麼時候才是時候?難道要等到奴才死了,皇上才能給奴才一個交代嗎?」李安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憤怒和失望。
「放肆!」皇上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你不過是個奴才,竟敢如此跟朕說話!」
李安卻毫不畏懼,直視著皇上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奴才只是想知道,奴才的父母,究竟是怎麼死的!難道,這也不行嗎?」
「你……」皇上被他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淑妃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柔聲說道:「皇上息怒,李公公也是一時心急,才會口不擇言,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說著,她又轉向李安,語氣嚴厲:「李安,還不快向皇上請罪!皇上金口玉言,答應給你父母一個交代,就一定會做到,你難道連皇上的話也不信了嗎?」
李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充滿了厭惡。這個女人,表面上是在幫他說話,實際上卻是在火上澆油,想要
曹公公癱軟在地,肥肉顫巍巍地抖動著,活像一灘被人遺棄的豬油,手指哆哆嗦嗦指著那具嬰兒都比他瘦的乾屍,愣是擠不出半個字。安王也好不到哪去,臉色慘白得像糊了層石灰,兩腿跟灌了鉛似的,若不是扶著冰冷的牆壁,怕是早就癱成一團爛泥。
李安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嬰兒……究竟是什麼妖孽?他下意識地看向紅衣女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一陣令人作嘔的香風飄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呦,這不是首輔大人嗎?怎麼……成了這副模樣?嘖嘖,真是可惜了!」
一個身穿紫色蟒袍的男子,扭著腰肢,緩緩走進了牢房。他面容白皙,眉眼細長,眼角卻帶著一絲陰鷙,正是當今皇上最寵信的義弟——寧王。
「寧王爺!您可要為奴才做主啊!」曹公公連滾帶爬地撲到寧王腳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道,「這妖女私闖天牢,殺了首輔大人!簡直無法無天啊!」
寧王眼角閃過一絲寒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曹公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曹公公,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天牢戒備森嚴,豈是一個弱女子說闖就能闖的?再說,首輔大人身強體壯,怎會無緣無故就死了?你……莫不是想誣陷好人?」
曹公公嚇得冷汗直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是…是奴才胡說八道!奴才該死!奴才……只是……」
「這是什麼?」寧王步步緊逼,語氣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只是……只是看到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