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曉，我們一行三人便搭乘首班航班返抵首都。蕭和尚憑藉其特權身份，巧妙地讓那些珍貴物品免檢直抵飛機。

蕭和尚目睹寶物穩妥上機後方才登機，直至飛機騰空而起，他緊鎖的眉頭才略見舒緩。

孫胖子見狀，忍不住笑出聲：“蕭大師，寶物既已安全上機，您還擔心它們會飛走不成？不妨跟空姐商量，藉口艙內悶熱，欲往貨艙透透氣，或許能被空姐冷落，真的關您進貨艙呢。”

蕭和尚不屑地瞥了孫胖子一眼：“小胖子，你忘了我是在為誰守護這些寶物？你不需要它們？”

孫胖子急忙回應：“蕭老，咱們可是說好均分，您可別想變卦。”

蕭和尚冷笑一聲，接著說：“現在想起均分了？昨晚倆人偷享美味時，怎麼就沒想到我？魚子醬與松露，滋味如何？”

“辣子，你嘴太快了。”孫胖子不悅地瞪了我一眼。

“大聖，你瞪我有何用？你以為是我告的密？”我回應孫胖子，旋即轉向蕭和尚：“蕭老，您怎麼知道的？我們享用時，您可曾目擊？”

“松露的煤氣味隔老遠就能辨識，孫胖子，你更是誇張，享用魚子醬也就罷了，竟還喂財鼠，腥氣滿嘴。寧願供耗子佳餚，也不肯分我一絲滋味。”蕭和尚瞪了孫胖子一眼，語氣尖銳。

“哈哈……”孫胖子尷尬一笑，“那些東西都是發物，對老年人不宜，我們擔心你忍不住，才偷偷享用。而且，魚子醬和松露不過如此，腥鹹難耐，土腥夾雜煤氣味。蕭兄，幸虧你沒嘗，否則必定嘔吐。”

“美味未得，反生厭倦。”蕭和尚不耐煩地閉上眼，打起盹。

我趁他未睡，插話道：“老蕭，你這話透露出經歷豐富，記得你在凌雲觀的日子，冬天僅以蘿蔔白菜為樂，如今竟品味過魚子醬和松露，真是深藏不露。”

蕭和尚閉眼如夢囈：“你所不知的多了，論吃，高胖子和肖三……”話至半途，意識到過多，嘆息一聲，便不再言語，仿若真的睡去。

幾小時後，我們抵達機場，破軍已在等待，出示了一張免檢通關證明。半小時後，我們攜帶物品回到了民調局。

在大門前意外邂逅郝文明，此君近期猶如隱身，蹤跡難覓。曾一度懷疑，他不是遭受重創，便是傷重不治……

不曾想，郝主任對蕭顧問竟然頗熟悉，主動搭訕：“蕭兄，聞名已久，正打算登門拜訪，沒想到在此巧遇。”

蕭顧問卻一臉茫然：“你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此人來。

郝主任略顯尷尬，自我介紹：“昔日與高局共事的小郝，現為調查一室主任。”

“哦。”蕭顧問依舊困惑。郝文明為了避免尷尬，找了個藉口：“高局找我，改日再敘。”說罷，轉向我們：“你們在一室稍候，有要事相商。”點頭致意蕭顧問後，朝電梯方向走去。

孫胖子不悅：“老蕭，你真的不記得郝文明瞭？昔日美味尚且牢記，何況一人？”

蕭顧問輕蔑一笑：“郝文明？昔日追隨高胖子的小跟班，化成灰我都認識。”

孫胖子不以為然：“老蕭，裝不認識，倚老賣老可不好。”

“輕微至極，高胖子身邊的人豈能靠譜？”蕭和尚語氣激憤地丟擲質疑。

“罷了，別在此爭議。”我急切地轉換話題，以免蕭和尚在大門前開火，“當務之急，處理這批物品，先找個地兒妥善安置。”

“一切準備就緒。”孫胖子介面，語氣爽快，“昨晚已與歐陽偏左溝通，地下二層已備好倉庫，物品暫存那裡。我將迅速尋找買家，力求速戰速決。”

“真要全數出售？這些可是國家級瑰寶，不保留幾件？”我望著滿箱珍寶，心生惋惜。留存幾件，沈家亦能傳承寶貴記憶……

“持有這些並無裨益。”孫胖子和蕭和尚難得意見一致，決意速決。孫胖子斷言：“辣子，留之風險巨大。既然是國寶，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馬嘯林家教訓在前，日夜守護，神經如何不衰？”

蕭和尚頷首附和：“早日脫手，早日心安。”

：()異事調查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