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一名身影自墓地中緩緩崛起。目睹此景,肖三達三人迅速擺出三角陣勢,肖三達居前,高亮與蕭和尚分列兩旁。三雙目光如電,緊盯著剛從墓穴中爬出的個體。
此人與先前的傀儡毫無二致。他起身,不急不緩,拂去衣袍上的塵土,然後向著眼前的三人露出一抹笑意:“諸位……莫非是來掃墓?”
“正是,來掃墓。”肖三達語氣冷漠,“久未光顧,忘了位置。不知你可識得,碑上刻名‘陶何儒’?”
“哈,名號耳熟能詳,容我想想……”陶何儒輕笑幾聲,隨手一指前方一座墳墓,“便是那!陶何儒,出來迎接客啦!”話音未落,那處泥土開始顫動,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片刻之間,又一位與陶何儒一致的“陶何儒”破土而出。
“抱歉,記錯了……”首位的陶何儒一掌拍額,連聲道歉,“應是此處,此處,此處……”他手指不斷點向周遭墳墓。在他一番指引下,周遭數十墳墓接連有人爬出,盡皆與陶何儒容貌相同。
肖三達等三人面色慘白,眼見蕭和尚欲揭骨灰盒,卻被高亮及時制止,胖手牢牢按住盒蓋,冷聲道:“暫且等等,時機未至。”
首個現身的“陶何儒”笑眯眯地對肖三達道:“查閱有無你要找的人,未果便告知,我還能助你尋覓,上限不過千人。”
肖三達沉默不語,手握量天尺愈發緊繃。首個“陶何儒”依然笑容可掬,露齒一笑:“那尺子我識得,宗教委員會閩天宗之物,崩口處尚存我痕跡……閩天宗似未命歸黃泉,傳聞已赴臺島。昔年老友,所剩無幾。”
陶何儒感慨萬千,輕嘆一聲,續言:“念在這尺子份上,今日不與你們過不去。回去只說未覓得我,此事就此作罷。”
“作罷?”肖三達冷嗤一聲:“玩笑休提,我等來此為陶何儒祭墳,無論如何,今日必要將該名陶何儒埋於此地。”
“眾多陶何儒在此,你欲葬誰?”距他們最近的“陶何儒”戲謔地問。
“選我吧,我身材瘦小,佔地少,填土也簡便。”另一“陶何儒”高聲爭道。
另一名“陶何儒”厲聲喝道:“選我!我們體型無差,埋誰無妨,勞煩你,將我先行掩埋。”
緊隨其後,又一“陶何儒”高呼:“優先埋我,我自會填土……”話音未落,周遭數十“陶何儒”齊聲呼應:“埋我……先埋我……”一時間,眾人圍湧向前,逼得肖三達等人連連退縮。
然而,這三人也非等閒之輩。面對“陶何儒”們步步逼近,蕭和尚揮袖一揚,紅色粉末從袖中傾瀉而出。衝在最前的數名“陶何儒”立時被粉末覆蓋,慘叫倒地。粉末所及之處,肌膚瞬間起泡,小泡迅速匯成大泡,隨即破裂,數秒之間,這些“陶何儒”便化為一縷飛灰。
這紅色粉末究竟何物?我在民調局未曾一見,亦未聞蕭和尚提及。若能返程,定要討要些許以防不測。
遺憾這粉末存量有限,蕭和尚兩袖所藏,已消耗殆盡。再揮袖,卻無物可灑。
“陶何儒”們稍作遲疑,見蕭和尚袖中再無粉末,旋即重整隊形,再度逼近。
槍響破空,“砰!”瞬間,一‘陶何儒’額頭中彈,重重摔倒。兇手是高亮,手持特製五四手槍,槍身刻有神秘符文,為民調局新式武器原型。六聲槍響,七名偽‘陶何儒’相繼倒地,鮮紅染地,無一生還。
高亮迅速換彈,槍口火光閃爍,偽‘陶何儒’頓時減半。
“厲害……低估你們了。”一偽‘陶何儒’忽拍掌大笑,“這些傀儡來之不易,還是我來親自收拾吧。”
話音未落,高亮槍聲再起,擊中說話者,其倒地不起。高亮皺眉,一聲嘆息:“以為他是真身,原來全是假的,陶何儒到底有何圖謀?”
“傀儡製作艱難。”餘下‘陶何儒’之一輕笑回應。
高亮無意多言,抬手即射,偽‘陶何儒’應聲倒下。他扣動扳機,將剩餘子彈悉數射出,最後一個偽‘陶何儒’亦倒地不起。
“你們在此守候,我前去探查。”目送滿地散落的陶何儒,肖三達步履匆匆,逐個審視,環顧一圈後,斷然回首:“無果,陶何儒蹤跡難覓。”
蕭和尚與高亮按兵不動,蕭和尚謹慎守護骨灰盒,不敢輕舉妄動。高亮彈藥耗盡,手槍歸鞘,面對骨灰盒躊躇片刻,最終還是按兵不動,未隨肖三達同行。
肖三達行蹤飄忽,穿梭於一個個墳墓,細緻查探。目光所及,我發現他獨對陰氣濃烈的墓穴情有獨鍾。其探查手法獨具匠心,僅聚焦於陰氣流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