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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賈家集善人認親 張家村六爺說事

卻說高翠蘭、棗花認了親戚,住在了賈善人家,便籌措開飯鋪的事兒。好在賈家房子寬敞,找人支起兩口大鍋,購置了簡單的炊具和一應物品,第三天早上便開了張,賣起了包子、饅頭、稀粥來。

高翠蘭是做麵食的好手,饅頭蒸的鬆軟筋道,素包別有風味,粥熬得也恰到好處。集上的人那裡吃過這麼可口的早餐?開張後的第三天就供不應求了。有的是圖吃的快活來的,也有的是圖個眼福,奔著看兩個漂亮“姑娘”來的。屋裡屋外擠滿了人,沒買到飯的直嚷嚷。忙得賈善人跑裡跑外,口中喊道:“各位親鄰,對不起,明早再來,明早再來!”總算把客人打發走了。

棗花見生意這麼好,對高翠蘭道:“咱們明天再添兩口大鍋,多做些就是了?”高翠蘭道:“你說的容易,不怕累呀?”棗花道:“我累啥,就是姐累。”高翠蘭道:“噢,你也知道姐累?”賈善人忙勸道:“不能再添鍋了。你們倆已經夠辛苦的,這可不是個輕活。半夜三更就起來,那活面都得用力氣,可不能累壞身子。叫我看哪,再支兩口鍋也做不夠賣的,反正就這樣,生意旺不好嗎?”

高翠蘭喊道:“老舅,鍋暫時就不添了。這樣,今天下午先蒸出兩鍋饅頭來,明天要是客多,上鍋一餾,也能打發客人,總比吃不到東西好?”賈善人稱讚道:“這個主意好,還是翠蘭會想辦法。可我還是怕累著你們呀?”

且不講飯鋪生意紅火,再說張桓主僕回到老家南張鎮,找到自家的院子,院門已經破舊不堪。好在原來託一位“近門”叫六爺的孤寡老頭住著。院內雖然凌亂,房子還安然無恙。張桓招呼著六爺,管興放下包袱,便忙著打掃衛生、收拾房間來。

幾位近鄰和族人聽說張家後人回來了,忙趕過來問候。張桓便叫管伯去買些酒菜,大家圍在一起,拉起了家常,商議起修墳祭祖的事情來。

一位鄰居道:“修墳祭祖,一般都在清明節前,現在都入冬了,那麼遠的路程,怎麼這個時候趕來了?”張桓道:“老伯有所不知,家鄉的規矩家父也略懂一些,來一趟確實不易。家父好歹是朝廷命宮,哪能說來就來?可是近一段時間爺爺奶奶經常託夢,也許是家父思念老人心切,整天寢食不安,這才安排我回來的。如果有講究,修墳一定要在清明,那就先燒些紙錢,我在這兒多守幾天?”

六爺見沒人答話,慢吞吞地道:“說起修墳,有一件事,我今天得說給桓兒聽聽。”張桓道:“六爺別客氣,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這些年多虧您老人家看著家唻!”

六爺道:“家沒看好,連門都壞了。這也別怪我,你們恁麼多年不回來,我也沒錢去修理。”張桓道:“怎麼能怪你,你哪有錢修房子?”六爺道:“家沒看好不說了,這墳地也沒修好。”張桓問道:“墳地怎麼了?”

六爺臉色嚴肅起來:“說起來是一樁怪事。你爺爺去世時,你爹在家守孝三年。那是第二年立的碑記,同時在墳地上栽了十二棵柏樹。等你們走後,靠右面的樹卻一棵一棵死去了。”張桓吃驚地問道:“什麼?”六爺道:“後來,六棵全死了。”張桓道:“您是說右邊的六棵全死了?”

六爺點著頭道:“對,也就是靠你奶奶這面的。我當時也沒太在意。你爹臨走時給我一些錢,第二年冬天,我就又買六棵栽上了,誰知道一棵也沒活。我很是生氣,去罵那個賣樹的。那賣樹的也好說話,反正這樹又不值大錢,是他從山上弄來的,又送給我六棵,你說怎麼著,春天還好,到了夏天,又都全死了。”張桓道:“這就奇怪了?”六爺道:“我也覺得怪,沒事我就往林上去看看。後來我又發現,碑記上面的字也沒了!”

張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問道:“什麼,碑記上面的字也全沒了?”六爺道:“不是全沒了,好像也是右邊的——我也不識字。可我知道你爺爺奶奶是埋在一起的,就一個碑記。我覺得原來是兩行字,可是後來我一看,右邊的字好像沒有了。我的眼神也不好,起碼是看不清了。”

張桓聽了這番話,心中很不是滋味,便起身要到林地去看看。卻被眾人拉住道:“天這麼黑,去也看不到什麼了。你們跑這麼遠的路,還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不遲。”張桓只得坐了下來,耐著性子勸大家吃好飯。眾人哪還有閒心吃酒,紛紛告辭。有本家鄰居抱來被子,張桓謝了,各自休息不提。

張桓一夜翻來覆去,哪裡睡得著覺。天剛剛發亮,就爬了起來。見管興已經在打掃院子,喊道:“管伯,快喊六爺,咱們去墳地!”

管伯放下掃帚,喊醒了六爺。六爺昨晚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