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樓裡面的人到午夜之時基本上都醉了,有一個人卻是剛進來,穿的還算講究,長得還算英俊,鬍鬚太多,沒有多少面板露在外面,所以顯得眼睛特別大。
鬍鬚男子選的是一個獨棟二層樓閣,屋內香氣繚繞,暖意濃濃,三十年陳釀渾厚幽香,綿長悠遠,天南海北的八珍玉食,口齒留香,他愜意的斜靠在椅子上,微微有些醉意。
客廳非常之大,六個舞女正在翩翩起舞,扭動著腰肢,秋波媚容,香豔無比。旁邊浴池熱氣繚繞,花瓣零落之上,兩個膚白貌美的女子正在其中嬉水,不時的偷瞄著鬍鬚男子。
活色生香,也許就是這樣吧。
“啪啪啪!”三聲掌聲過後,一切都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門口走進了的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方正的臉膛,太陽穴微微鼓起,鬍鬚修剪的很精緻,二目如電的看向鬍鬚男子。
“你你幹什麼,沒看見大爺正忙的呢。”鬍鬚男子跳了起來,鬍子抖了起來。
“這位朋友,鄙人是醉樓天字號的總管薛蘭玉,叨擾了,有些事想問問閣下,這個牌子是你的嗎?”薛蘭玉舉起了手中的一一六號玉牌。
薛蘭玉在天州城算是個名人,能夠成為醉樓天字號的總管除了高人一等的身手,過人的交際能力,最重要的是謹慎和細心。
醉樓的每一個玉牌都是薛蘭玉親手打造,他名字裡面帶個玉字,本人也十分喜歡玉,平時他喜歡一身白衣,為的就是突出他腰間那塊翠綠的玉佩,那是他心愛之物。
“當,當然是,就是我的。”男子抻著脖子喊道,聲音很大,但恰恰看得出他有些心虛。
“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這是醉樓,說話可要說實話,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說話了。”薛蘭玉道,在醉樓這麼多年,他還真沒見過如此膽大的人。
“這裡不是隻認牌子不認人麼?”鬍鬚男子還有些理直氣壯。
“是,你說得對,可你用一個死人的玉牌就不對了吧,難道是他死了之後把牌子給你的?”薛蘭玉臉一沉厲聲喝道。
醉樓的每一個號牌都有一模一樣的一對,客人一個,醉樓留檔一個。醉樓會對比兩個牌子,只要是真的,即使不是本人也不會過問,可鬍鬚男子拿的牌子主人已經死了,醉樓早已得到訊息,登記在冊。
鬍鬚男子臉色有些白,但因為鬍鬚太多了,看不出來。
“死了?什麼死了?”鬍鬚男子語無倫次的說道。
薛蘭玉看著眼前這個男子,看樣子他不是一個江湖中人,別看長得挺魁梧,卻一絲氣概也沒有。但薛蘭玉也不能輕易出手,按理來說敢來這裡鬧事的人絕對不簡單,但這個人看著卻很簡單。
“這樣吧,你把帳結了,留下一條腿走吧,算是給你走錯門的教訓了。”薛蘭玉想試探一下對方。
“什麼?”鬍鬚男子跳了起來,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嚇了一跳。
“告訴我,這塊牌子是怎麼得來的?”薛蘭玉知道眼前這個人肯定是被人利用了。
鬍鬚男子看了看薛蘭玉身後凶神惡煞的幾個人,好像後悔剛才的享受了。
“剛才在街上碰到一個人,他告訴我拿著這個玉牌來這裡,可以不要錢,想吃什麼吃什麼。”鬍鬚男子答道。
“什麼樣的人?”薛蘭玉問道。
“這個嘛,長得挺高,跟您差不多,三十幾歲,比您好看,啊,不對,沒有您好看。”鬍鬚男子聲音有些抖。
“到底什麼樣?”
“大爺,我也沒看清,天這麼黑我沒看清。”鬍鬚男子答道。
“真沒看清?”薛蘭玉道。
“真沒看清。”鬍鬚男子道。
“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天州城的人肯定不會傻到被人騙了來這裡鬧事,薛蘭玉還想最終確定一下。
“我叫張三,漠北的人,咱是第一次來天州城,本想做點小生意,結果在香閣裡面把本錢輸了,之後就碰到了那個人,媽的,我還以為碰到好心人了呢,也怪我太傻。”張三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他知道今天惹大麻煩了。
薛蘭玉看出眼前之人有點傻,不過他說的話算是聽明白了,夏方真已死,有人讓這個張三拿著玉牌來找事,不知道背後有什麼陰謀,他得琢磨琢磨再去跟老闆說,他一揮手,身後一個青衣男子走了出來。
“一共七百兩銀子。”青衣男子道。
“什麼?七百兩?”鬍鬚男子瞪大了眼睛,不過他看青衣男子的表情,確定沒有對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