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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斷刀

老張早就想走了,可是腿軟得走不動,下身已經溼了,從此他也落下來失禁的毛病,不時的提醒他這一幕血腥往事。他癱坐在地上,謝公子已經在他身邊站了很久,他也沒有發現。謝公子也沒有看老張,在謝方得看來,老張跟周邊的花花草草一樣並沒有什麼區別。

謝方得悠閒的斜靠在門廊之上,眼前的血腥一幕對於他來說好像並不血腥。勞文山回頭看了看遠處面無表情的謝方得,謝方得卻沒有看勞文山,他的眼睛盯著馬三的臉,罩著一層黑氣的臉,與勞文山弟兄四張一模一樣的慘白的臉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剛才夏天啟墨玉手雖然沒有擊中他,但掌風所帶的毒氣已然侵入他的血液。

草上飛樑老大剛才屁滾尿流的被馬三打跑之後趕緊去稟報謝方得,謝公子帶著勞家四兄弟才及時趕來。梁老大最大的本事不是飛,更不是滾,而是察言觀色,他看見謝方得的臉有些疑惑,立刻就湊近幾步,低下頭等著謝方得交代事情。老張沒有聽清謝方得向梁老大交代什麼,只是隱約間好像提到一個姓謝的人,梁老大連連點頭之後就離開了。

此時的馬三冷汗如雨,渾身溼透,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還是血水。勞文山兄弟二人已然看出馬三中了毒,剛才的一番打鬥引起了他體內毒氣發作,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勞文山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刀依舊鋒利,不過已然凌亂。

斷劍雖狠毒,卻不再精準。

三人出手更加慘烈,如同垂死掙扎的野獸,要耗盡最後的生命來撕咬對方。勞文山的斷劍始終攻向馬三左肩那半截斷劍之處,勞老二見馬三堵著屋門不離開,手中單鉤專攻馬三的下三路。鏖戰近一個時辰,三人已是強弩之末,所以戰鬥結束得很快,快得有些突然,只一招就決定了勝負。

勞老二的鉤直接鉤在了馬三的右腿上,勞文山的劍又刺入了馬三的左肩,馬三並未躲,只不過右腿向前微微一錯,避開了鉤尖,左肩微微下沉,勞文山的斷劍插入了另半截斷劍的傷口。

並非馬三不躲,而是他已然躲不開,即使能躲開,馬三也不想躲。鮮血迸出的右腿往後一拉,勞老二身體不由自主的被往前一帶,馬三的刀直接插入了他的左胸,勞老二的臉瞬間凝固,此時的他聽到大哥勞文山鼻骨斷裂之聲,他想扭頭去看,可惜斷了氣的他已然扭不動自己的腦袋了。

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停止了一般,最先倒下的是勞文山,他的身體倒飛而出,等他摔出一丈之外,掙扎半天抬起充血的雙目,模糊的看到二弟和馬三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哪裡,二弟的背影有些特別,明晃晃的刀尖在後心輕微顫動,在陽光的反射之下有些刺眼。

勞老二的身體慢慢倒下,露出馬三剛毅的面容,有些蒼白,但不羈的面容卻絲毫未有改變,一道陽光穿過樹蔭直射到馬三的身上,血紅的外衣之下,如同一個門神一般,讓人望而卻步。勞文山此刻真的怕了,這個年輕人似乎有流不盡的鮮血,鐵一般的意志,真正可怕的不是他的刀,而是他的心。

謝方得握了握手中劍,他是謝家大公子,他的劍當然也是絕世好劍,這把劍是百年前鑄劍大師雲鬼子的封山之作雀門劍,百餘年來斬斷過無數兵刃。

馬三就像他的刀一樣狂妄不羈,擊敗他最好的方式就是斬斷他的刀。謝方得盯著馬三走了過來,孤傲的表情蕩然無存,任誰都無法在輕視血戰之後依然站立的年輕人,四目相對,半響之後,謝方得又看了看馬三的刀,刀鋒依舊。

“放下你的刀,離開這裡。”謝方得的聲音很斯文,據說他也與他父親一樣,是一個好人,好人不會輕易要人命。

馬三眉頭一指長傷口外翻著,他擦了擦血水,模糊的雙眼看不清眼前之人,他的刀是要人命的,豈能說放就放。

劍光一閃,馬三聽得劍風襲來,手中刀隨即揮出。

謝方得的劍又回到了鞘裡,“嘡啷”之時隨即響起,馬三的刀斷了。

“人太烈會受傷,刀太烈容易斷。”謝方得道。

馬三愣住了,他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斷刀,剛才拼盡全力的一刀,已然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他的腿已軟,倒下的那一刻他聽到這個英俊斯文的年輕人說的一句話,話裡的意思他也聽明白了。

“我叫謝方得,夏小美的未婚夫。”

謝方得擊斷了馬三的刀,也許他只是想告訴馬三,夏小美是他的女人,並不需要馬三保護,也許他還想告訴馬三,一個連自己的刀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怎麼保護別人,或許他還想證明他比馬三強,證明他更配得上夏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