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事實,何況餘一丁收下銀票後也沒有要跟他拼命的跡象,那麼對方就算想要殺死餘一丁也沒有立刻動手的理由和時機。
既然此人要求餘一丁借一步說話,也說明哪怕他想要對餘一丁下狠手也不會選擇在月靈子面前,就算他真的是真田慎介手下的夷人亂波之一,在面對有可能是自己親人的月靈子時,大概也會有所顧忌吧?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否則此人可謂禽獸不如了,既如此,則完全可以直接動手,何必再同餘一丁講那麼多廢話?
現在此人遲遲不敢露出本來面目,而且又不離開,看樣子似乎是他的內心正在猶豫掙扎,那麼餘一丁就可以利用這名修行者發呆的這段時間迅速用神念探查一下對方的底細,這也算作是一個好機會啊。
餘一丁的心頭有了計較,眼見那名修行者的身影仍站在原地發呆,這個機會也許轉瞬即逝,於是他立刻使出了神念離體,眨眼間一道神念便直接漂浮在頭頂三尺的半空,隨即百丈範圍之內的一切情形盡在餘一丁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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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餘一丁可沒有工夫探查這方圓百丈的範圍,他的注意力已經全被那名修行者吸引了,就在他面前一丈多遠的地方,一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裡低頭髮呆,似乎正在沉思。
此人鬚髮散亂,大半張臉都被濃密的頭髮和絡腮鬍須遮蓋,甚至就連他的眼睛也躲藏在兩道粗重的眉毛和幾縷額髮之下,更為可怖的是,此人的臉上還有三道自上而下的傷痕,仿若三條暗紅色的粗長蚯蚓醒目的趴在他的臉上,令人觀之觸目驚心!
特別是最右側的那一道傷痕,從那人的額頭正中斜斜而下,直接劃過他右側的眉眼,幾乎將他的右眼弄瞎,然後順著顴骨一直延伸到右頜下方,最後消失在脖領之中。
這三道傷痕又給此人平添了幾分猙獰!
可是就在這副讓人看了可能就會做噩夢的面孔之上,此時他的雙眼卻顯現出一副悲哀寥落的情緒,令人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總算見著了自己的對手,此人的尊容確實令餘一丁暗暗吃驚,他也猜測那人是否就是因為容貌的原因才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哪怕月靈子真的是這人的女兒,以他現在這副模樣,只要顯露出真實面目也許就會嚇著月靈子。
“唉!這也許就是眼前這位疑是月靈子老爹的修行者說不出來的苦衷吧。”
這樣一想餘一丁便有些釋然,於是靜下心來繼續觀察那名修行者。
見過了那名修行者的面容後,餘一丁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那人的身體之上,看起來他比餘一丁要高出半個頭,但整個人似乎並不強壯,身上穿著一件非常普通的灰白長衫,雖然合身卻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給人一種清瘦高挑的感覺。
當餘一丁的目光繼續向下來到那人的腳部時,看見的卻是一雙赤足,那人居然沒有穿鞋,更令餘一丁感到奇怪的是那人的一雙腳板卻並沒有直接踩在地面上,而是距離地面足足有一兩寸之高!
“奶奶的!怪不得看起來比我高了不少,原來是作弊啊!”餘一丁在心頭暗自罵道。
等到餘一丁罵完之後才忽然反應了過來,莫非此人除了使用隱身術掩藏真實面目以外,同時還在運用御氣術,以便自己能夠腳不沾地?沒看見別人都沒鞋穿嘛,光腳站在地上多不舒服。
可是下一秒餘一丁終於後知後覺地醒悟過來——
足不沾地,而且距離地面只有兩寸高,這哪裡是御氣術,分明就是一個鬼魂啊!
到了這個時候餘一丁猛然間又想起剛才那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看來我確實離開這塵世太久了,久到已經讓這個世界認不出我了……
當時那人說話的口氣以及隨後發出的笑聲也如同剛才的笑聲一樣,透露出無盡的蒼涼和悲哀,卻隱隱帶著一股濃濃的不甘之意。
“難道這人所說的‘離開塵世太久了’指的是他已經死去了很長時間?”
餘一丁不禁目瞪口呆!
想當初為了對付鄭培雄豢養的鬼物多羅,餘一丁可謂使盡了渾身解數,歷經千辛萬苦才取得勝利,甚至可以說贏得非常僥倖。而眼前這人在奪舍明月的肉身後,雖然遭受到餘一丁的氣指攻擊,哪怕明月的肉身都已經被重創,可是此人立刻甩掉這具身體,卻依舊錶現得生龍活虎,並且在接下來同餘一丁的拼鬥中絲毫不落下風……
怪不得他敢大言不慚地說餘一丁根本傷不了他,只因餘一丁眼前的這個“人”並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