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聽候差遣而已。
“跪下!”
還是那名一直同餘一丁說話的衙役在他耳邊大喝一聲道,緊接著兩人便一左一右同時抬腳向餘一丁的腿彎處踢去,如果是一般人,這一下便會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可是餘一丁哪裡是一般人,就在衙役呵斥“跪下”並踢出那一腳的一瞬間,他的身體本能地感受到威脅,與此同時便將體內的先天真炁釋放出一小部分護住全身,然後大堂上的眾人便看見了令人驚詫的一幕——
那兩名帶著餘一丁上堂的衙役不僅沒有將他踢得跪下來,反而是在踢了餘一丁一腳後,兩人立刻慘呼一聲,然後各自抱著踢人的那隻腳背委頓於地,直到癱軟在地上還在不住地呻吟著。
縣官本來是正襟危坐於大堂的條案之後,見此情形被嚇得立刻站立了起來,口中卻色厲內荏地喝道,“何方妖人!竟敢在我的大堂之上撒野!”
餘一丁看都沒有去看那兩名躺倒在地上的衙役,也不理會柳翠和鍾離雪站在一旁掩嘴偷笑,依舊站立著對縣官拱手抱拳道,“回稟大人,草民只是前來報案,不知這兩位官爺為何處處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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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官本來還在驚疑之中,餘一丁的表現哪裡有半點普通百姓的模樣?看樣子弄不好就是一位功夫極高的練家子,否則以兩名衙役的手段哪能像現在這般狼狽?
但是緊跟著餘一丁接下來的說話做派又不像是前來鬧事的樣子。
縣官的眼珠子不由地便轉了幾轉,又看了看地上的兩名衙役,這才將信將疑道,“哦?既然你不是到我的大堂上來鬧事的,而是前來報案,那就將你姓甚名誰,有何冤情細細道來吧。”
餘一丁聞言則是不卑不亢道,“草民姓餘名一丁,她們是我的內人,草民乃是偃師玉泉鎮人氏,中午從坤陽城而來,在魚骨石鎮乘渡船過黃河,準備前往臨海城拜會友人,哪知到了本鎮的黃河渡口才剛剛下船,便遭遇賊人搶奪財物,於是前來報案。”
縣官仔細聽著餘一丁所言,漸漸地也恢復了往日審案的常態,不過在最後聽見餘一丁說到遇見了賊人搶奪財物,不禁皺眉道,“你是說你們一家人到了青烏黃河渡口後便遇見賊人搶奪財物?”
“正是。”
縣官心中暗暗心驚,這夥賊人在本地盤踞數月,作案近二十起,受害者也有數十人,而如今前面的案件還沒有偵破呢,那夥賊人到目前為止仍未擒獲,依舊逍遙法外,怎麼又敢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期作案呢?
聽餘一丁這樣一說,此案九成九就是那夥賊人所為,這叫縣官如何是好?
縣官心中暗自嘆息一聲,無奈道,“你所說的案情本官已經知曉,而且你的遭遇並非個案,這夥賊人已經在本鎮作案數起,目前本鎮捕頭率領捕快正在全力偵破此案,你倒是講講有些什麼損失吧,待到此案偵結之時,本官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草民被搶之物就是一個包裹,其內所裝之物主要就是草民一家人在路途中的換洗衣物……”
縣官聽見餘一丁說包裹內主要是些換洗衣物時,心頭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氣,暗道幸好只是些衣物,不算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餘一丁是被同一夥賊人所搶,但是涉案的財物也不算很多,至少不像有些行商那樣,動輒就是十幾兩甚至數十兩銀子的損失,要是那樣才叫人頭痛呢。
“但是其中還有一張宏晉銀號的銀票,面值紋銀五百兩。”
餘一丁的聲音不大,可是這句話聽在縣官耳中不啻于晴天霹靂!
“啊?!”
縣官驚得再一次從太師椅之上直接站立起來,就像是兩腿裝有彈簧一般,只見他雙手撐著條案的桌面,這才穩住了身形沒有失態,可是那張臉上已經扭曲的有些不成人樣了。
一般的行商被搶幾十兩銀子就已令縣官頭大如鬥了,往日那些案件的涉案金額加起來也有紋銀數百兩之多,但是縣官記得很清楚,總數絕對沒有達到五百兩之巨,最多也就三百多兩。
就這樣那些損失了十兩銀子的商人在大堂之上已經是呼天喊地、涕淚橫流了,直叫著讓縣官為他們做主,否則一家老小便活不出來,云云……
縣官剛才還在暗自慶幸餘一丁的損失不大,甚至都忘記了像這一類損失是根本沒理由敲擊堂鼓申冤的,照例縣官定會讓衙役將他們夫妻三人打一頓板子再轟出衙門的,可是緊接著餘一丁說出的這一番話便讓縣官立刻陷入了瞠目結舌的狀態。
不僅是縣官,就連一直躺在地上小聲呻吟的那兩名衙役此刻都沒有了聲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