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一丁堅定了必須要為老道檢查一下身體的念頭,何況他的這個要求也是好意,因此餘一丁覺得再他一再請求之下,玉玄道長應該不會拒絕。
也許是老道身體虛弱,並沒有立刻答覆餘一丁,此時站在玉玄道長身側的明月卻突然冷冷地開口道,“無量天尊!方才居士就已提出這個要求,師尊已經回絕過一次,難道這次再來仍是為了此事嗎?”
一名道童用稚嫩的嗓音冷冷地說出這樣一番話,而且明月話中的意思也很明顯,剛才玉玄道長就已經拒絕過你們一次了,何況眾人這次返回時也聽見了他對月靈子的訓斥,老魏還在樓下大喊大叫,到了此時餘一丁竟然還要再次提出這個要求,這不是明擺著不讓玉玄道長好好治療嗎?哪怕餘一丁提出的要替老道醫治看起來是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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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眾人都聽出了明月話語中的不滿之意。
餘一丁伸手製止了想要開口的老魏,他不僅並未生氣,而且臉上還帶著莫名的笑意,不過這種笑意放在眼下的場合確實非常不適合,彷彿就像是在嘲笑某人一般。
眼看明月又要開口,這一次餘一丁卻搶先道,“這位小道長,你做得了住持的主嗎?”
明月不禁張口結舌,隨即眼光閃了一閃,又像是不經意一般轉頭看了玉玄道長一眼,兩人眼神交匯之際,老道的目光卻顯得有些躲閃。
這一切全都被餘一丁看在眼中,此刻他的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在目前的局面下,絕不能一味地好言好語,讓人以為他是有求於人,反而低看了他一眼,現在必須要以攻為守,不能再讓對方拿捏自己。
眼看明月又要張嘴,餘一丁沒給他再次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據在下所知,這位小道長只是住持身邊的貼身道童而已,我是大梁人,只知道貼身道童就是服侍住持生活起居的侍童而已,卻不知大晉的道觀裡貼身道童竟然可以代替住持拿主意,魏捕頭,大晉確實是這樣子的嗎?”
老魏一愣,他哪裡想得到餘一丁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連忙答道,“沒有啊,餘先生這是說哪裡話,天下的道觀都是一般模樣,不論是大梁還是大晉,全都是住持說了算嘛,哪有下面的道童擅越的道理,明月道長,你說是不是?呵呵呵……”
老魏呵呵笑著,不住地用眼光瞟嚮明月,看見明月也在望向他,老魏心中不禁更加有些惱怒。
老魏的笑容那是公門中人特有的那種笑裡藏刀式的微笑,他是被縣官從捕快提升為捕頭,常年混跡於下九流之中,又是執法人員,這一類人只認律法,壓根不會將佛祖或者三清放在眼中,何況一個道觀中住持的小小貼身道童?況且老魏早已將自己破案的希望全部押在餘一丁身上,此人就是他現在的救命稻草,你竟敢忤逆老子的救命稻草,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給自己面子,看老子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此時老魏看向明月的眼神中不僅有嘲笑,還有幾分審視和警告。
這一次明月終於服軟一般將眼光移向另一旁,不再與老魏對眼,同時玉玄道長也緩緩開口道,“咳咳咳……,魏捕頭,你與貧道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還請莫要為難貧道的侍童。”
“那是自然,我可沒有為難明月道長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那是,那是,咳咳……,多謝魏捕頭體諒。”
“玉玄道長,如果不介意的話,在下真的可以幫你看看。”餘一丁又道,他這是趁熱打鐵。
“這個……”老道仍舊有些遲疑。
餘一丁看出玉玄道長的眼神自覺不自覺地就瞟向一旁的明月,心頭更加有數,於是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話——
“哈哈,莫非玉玄道長並非患病,而是有傷在身?”
這句話一說出口,除了柳翠和鍾離雪,在座的其餘幾人全都目瞪口呆!
特別是老魏,他可是一直認為玉玄道長是身患重疾的,誰曾想會聽見餘一丁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玉玄道長如果受傷,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不是普通的病患,而是可以上升到傷人的刑事案件了,這可就得真得歸老魏管了。
而玉玄道長和明月驚詫之餘全都面面相覷,他們都不知道餘一丁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位餘居士,貧道不知你在說些什麼,咳咳咳……”玉玄道長有些心虛地說道。
站在老道身邊的明月卻是直直地盯著餘一丁,眼神中透露出與他的年齡極為不符的老練和沉穩。
老魏則是一臉的興奮,他以捕頭的敏感,隱隱地察覺到這可能事關餘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