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位於曲蘭鎮的邊緣,他們鬥法的地點又在後院的牆外,如果鑽進旁邊的小樹林就已經算是離開了鎮區的範圍,況且剛才多羅施放的迷香已經將客棧內的人全部放倒,至少要昏睡一兩個時辰,深夜裡鬼哭神嚎的聲音也會震懾周圍民居里的百姓,他們只會認為此處正在鬧妖邪而不敢出門檢視,等一會兒手下人將地面的血跡和打鬥痕跡清理乾淨,到了天明這裡又將一切恢復原樣,那些在夜間聽見動靜的人可能只會以為自己在夜裡做了個噩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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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中的餘一丁已經漸漸停止了閃躲,任由那些綠氣不斷地擊中他的身體,只不過無一例外地全部被無形罡氣擋了下來,現在他的身體一直散發著綠氣和無形罡氣不斷碰撞後發出的絢麗光彩,只是在旁人眼中他似乎已經認命似的停止了掙扎。
早在第一道綠氣擊中餘一丁的身體時他的腦中便開始了快速的思考,那些綠氣雖多,可是並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直到現在他也不清楚綠氣具體的攻擊效果,別看他騰挪躲避的速度慢了下來,以至於不斷有綠氣擊中他的身體,那只是因為餘一丁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既然綠氣傷不了自己,為何不停止躲避假裝自己已經被制住,也好讓對方失去警惕甚至停止攻擊呢?到那時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豈不是事半功倍?
於是陣法中的餘一丁漸漸放緩了躲避的速度,就像是遭到多次攻擊已經精疲力竭了一般。
看著餘一丁逐漸放棄了抵抗,依朵在戒備地又觀望了片刻,終於確定此人已經被完全制住,便讓黑衣人停止催動陣法的運轉,並準備上前拿人,那幾名負責催動陣旗的黑衣人依言止住了咒語,圍繞餘一丁身體四周的點點鬼火終於漸漸減弱直至消失不見,緊接著便見那幾杆陣旗倏地一下各自飛回那幾名持陣的黑衣人手中。
其餘的黑衣人也收起了各自手持的法器,餘一丁眼前的無數鬼影同時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隨後其中的一名黑衣人便從身後摸出一條繩索,又給身旁的兩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兩人連忙抽出腰間的短刀跟隨他一起,三人便緩緩地向餘一丁走過去,只等依朵收回那些綠氣便動手綁人。
此時被綠氣圍繞的餘一丁閉目垂手呆立當場,看起來已經不省人事,那三名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走到餘一丁近前,剛才他暴起出手傷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幾名被他的氣指射穿腿部的黑衣人此時正坐在地上療傷,雖然幾人都在盡力忍住疼痛並未呻吟,但是仍舊讓準備上前綁住他的三人心有餘悸,直到看見他此時的模樣心中才稍稍安定。
手持繩索之人轉身對依朵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收回術法了,依朵又仔細瞧了瞧這邊,見餘一丁確實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動了動嘴唇,似乎是念了句咒文,隨後便輕輕地左右晃動手臂,她手中的青蛇鞭就像一條真正的毒蛇一般在地面扭動起來,鞭梢的蛇頭也隨即抬起來回擺動,就像是一條毒蛇正在不停地向前遊走,而本來圍繞餘一丁的那九道綠氣也彷彿有靈性一般,隨著蛇頭的擺動依次離開他的身體飛回到蛇口中。
等到所有的綠氣都離開了餘一丁的身體後,三名黑衣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名手持繩索之人就將手中繩索的一端交給另一人,兩人一左一右便朝餘一丁身後走去,準備就此將他綁縛起來,而另外一人仍舊提著短刀戒備地盯住餘一丁。
依朵本來一直在警惕地望著餘一丁,直到二人已經越過餘一丁身側,那條繩索也已勒在他的胸口,依朵終於暗中舒了口氣,看起來此人確實已經被她的術法制住,雖然多羅之死責任在她,不過拿下此人也算是可以對鄭莊主有個交待了。
誰知就在這時陡生變故,餘一丁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那兩名已經越過他的黑衣人並未察覺,可是手提短刀面對餘一丁的那人卻看得真切,餘一丁正好與他的目光交匯,那人驚懼之下只覺亡魂大冒,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所有的動作,只是傻傻地楞在當場!
依朵也看見了餘一丁睜眼,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可是眼下餘一丁正被三人圍住,她就是想出手也有所顧慮,可是她卻不明白一點,如果不能將餘一丁拿下,別說圍住他的三人,就是他們所有人可能都會折在此地,這也看出依朵並非一個果決之人。
這也難怪,也許以往她面對的對手實在太弱,使她沒有機會跟實力高於她甚至與她旗鼓相當的高手過招,又或者青炎門在河口郡的勢力太大,大到這些年根本沒有敢於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對手出現,甚至就連平西關的陳縣令都要對她恭敬有加,時日久了便讓依朵養成了目空一切的習慣,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