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一小隊官軍經過了車馬行餘一丁才抬眼觀望,從他們的背影看那些官軍似乎真的簇擁著一名騎在馬上的女子,餘一丁只覺得那女子的背影有些眼熟,卻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於是他連忙詢問剛剛幫他套好馬車仍站在一旁的夥計。
夥計答道,“客官有所不知,這些官軍都是平西關守將林將軍的親衛,馬上的那名女子就是將軍府的大小姐,看樣子這是又去北街韓神醫的藥鋪抓藥去了。”
餘一丁想起進關時那軍士對他所言,好像是提起過北街有個醫術高明的老郎中,看來這隊人馬就是往那裡去的,原來那女子並非女兵,而是守將的女兒,這就很常見了,鍾離雪還是郡王的女兒呢。
於是他又隨意道,“原來是將軍之女,難怪這些軍士來去如風,抓個藥都如此排場。”
餘一丁是看不慣那些騎兵在鬧市大搖大擺地騎馬飛馳而過,攪擾街坊四鄰,因此才有這樣一句感慨。
誰知夥計卻連忙道,“客官說哪裡話,林將軍並非飛揚跋扈之人,率軍駐守平西關這兩年口碑極好,手下官軍對百姓也是秋毫無犯,這些時日林將軍的大小姐倒是經常到韓神醫的藥鋪抓藥,小的都看見過好幾次了,也許是家中有人染疾多日不愈吧,所以大小姐在情急之下難免行事會有些許偏頗。”
這夥計倒是話多,可是還沒等餘一丁繼續搭話,茅屋內車馬行的掌櫃的已經走出屋內,站在門口訓斥道,“葉老么你在那裡胡說些個啥呢!趕快做你的事去!這位客官您還請自便。”
夥計聞言連忙一溜煙跑進草棚內照看起那些性口來,餘一丁望著掌櫃的笑了笑並沒說什麼,想必此人也是個謹慎之人,懂得禍從口出的道理。
於是就坐在車轅處,駕著馬車緩緩離開了車馬行向客棧方向走去。
餘一丁要返回客棧就必須經過韓神醫的藥鋪,此時那個小小的藥鋪門口立著十幾匹駿馬,又有七八名軍士守在那裡,這些人馬幾乎將整個街道完全堵塞,根本不理會被擋在街道兩邊的行人。
而過往行人見是官軍守在此處,都不敢催促,也不知道此地發生了何事,甚至還有看熱鬧的就站在一旁探頭探腦,餘一丁的馬車本來就比較寬,到了藥鋪附近就再也前進不了一步,只得停下車擠在一眾行人車馬之間遠遠地觀望等待。
不一會兒就見一名錦衣女子和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頭並肩走出藥鋪大門,女子身後還有兩名軍士跟隨,而女子和老者都是眉頭緊蹙,一邊走還在一邊低聲交談,不過主要是老者在說話,錦衣女子偶爾回答一句,還不時地唉聲嘆氣一番,神情顯得異常沉重。
餘一丁坐在車轅邊暗自焦急,出城的時間拖得越晚他的心中就越發緊張,生怕會有其他變故,也不知另外幾人在客棧中怎麼樣了,餘一丁心中對這些權貴子弟的做派更加不滿起來,帶著衛隊出來買藥本身就已是大張旗鼓,現在又佔道封街,根本不顧及普通百姓的感受,似乎不這樣便體現不出自身的尊貴和權勢,這與穿越與否無關,看來在哪個世界都有囂張跋扈之人啊。
看見女子和老者從藥鋪出來,四周的人群發出了一陣嗡嗡嗡的交談聲,餘一丁也被吸引,跟著大夥在車轅處坐直了身子伸著脖子向那邊觀望。
老者一身粗布麻衣,腳蹬一雙草鞋,頭上的白色髮髻被一根布帶扎住,腰間還掛著一個小葫蘆,再加上長至胸前的白色鬍鬚,整個人透著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
再看他身邊的那位錦衣女子,滿頭秀髮只用一根髮帶捆紮,很隨意地披在肩頭略顯凌亂,峨眉緊蹙,一雙大眼睛中滿是憔悴,小巧的翹鼻樑下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仍在仔細聆聽身旁的老者說些什麼,不過就算此時這名女子一副憂慮憔悴的模樣,也擋不住她本來那副國色天香的姿容。
餘一丁只覺心頭一跳,剛才聽到這女子的聲音就令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下看到她的正臉怎麼越發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可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在哪裡遇見過如此美女,否則自己沒理由記不住啊,不由地就在馬車上發起呆來。
此時錦衣女子已經與那老者告辭,拎著一個紙藥包翻身上馬,那些隨行的軍士見狀連忙齊齊上馬,因為街道兩邊都是被堵的行人車馬,他們這一小隊人要往來時的路返回也只有緩緩前行。
餘一丁還坐在車轅處發呆,周圍的人群已經開始走動,錦衣女子的小隊伍也行到他的馬車面前,而餘一丁的馬車如果不移動就成了一個堵路的大路障,眾人也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可是餘一丁仍是渾然不覺,只是緊皺眉頭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