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有機會再收拾這個逆子!”
胡一元將沾著鮮血的寶劍隨手丟到地上。
門口的侍衛立刻進來將那個倒黴的隨從屍體拖走,並將地面打掃乾淨了。
胡一元則帶著胡漢蒼和一眾親信去了隔壁的書房裡商議如何抵擋朱高煦的大軍。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馬?”
胡一元向手下的大將阮崇問道。
“回稟太上王,我們現在有十萬人馬,其中有三萬水師。”
阮崇答道。
“朱高煦有三十萬人馬,我們只有十萬。”
胡一元嘆了口氣。
“父王不必嘆氣。”
“朱高煦兵馬雖多,但我們還有黃江天險可守。”
“他們遠道而來,基本都是騎兵和步兵,黃江兩岸的大小船隻基本都被我們收繳乾淨。”
“而且我們還有三萬水師在黃江遊弋,他們根本渡不過來。”
胡漢蒼怕胡一元唉聲嘆氣影響士氣,趕忙向眾人強調了一番“優勢在我”。
“大王說的沒錯,我們憑藉黃江天險以及這三萬水師一定能將朱高煦的三十萬大軍擋在東岸。”
“只要韃靼在大明北方攪動起來,大明即使國力再強盛,他也支撐不起兩線作戰。”
“肯定會命令朱高煦撤兵的。”
阮崇趕忙附和道。
經過胡漢蒼和阮崇這麼一唱一和,現場原本緊嚴肅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既然他們已經來了,現在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韃靼能早日打進中原腹地了。”
胡一元的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一點。
“這一仗關係著我們安南的存亡,所以不得有失。”
“集結所有兵馬,對外號稱二十一萬,我和大王一起出徵,務必將朱高煦擋在黃江以東!”
胡一元站起身對現場所有官員將領喝道。
“臣等誓死追隨殿下!”
現場所有官員將領紛紛下跪宣誓。
五日後,朱高煦率領兩萬先頭部隊抵達了黃江邊上。
這黃江雖然沒有大明京城旁邊的長江寬,但也沒有開封城附近的黃河闊。
就是大明境內一條普通大河的寬度,江面僅有兩裡多寬,只是水流比較湍急。
“殿下,末將派人在江邊搜遍了。”
“一條船都沒有。”
“就連岸邊一些漁民用的小舢板都被他們給鑿穿了。”
負責在岸邊尋找渡江船隻的李彬回來稟報道。
“多邦城下不是也有一條江嗎?”
“我們還是搭浮橋渡江就行了啊。”
朱高煦看著江對岸的安南大軍營地,不假思索道。
“殿下,這黃江裡有一支數萬人的水師,我們根本搭不起浮橋。”
已經換上明軍服飾的胡元澄上前說道。
“這麼窄的江上居然有水師?”
朱高煦有些難以置信。
他見過大明水師的戰船,那高大如樓房,上面還可以跑馬。
但這些高大的戰船對江的水深和寬度都有要求。
可眼前這黃江,他很難想象胡元澄口中的“安南水師”會使用什麼樣的戰船。
“殿下,這黃江乃是西都清化的最後一道天險,所以賊父專門在此設定了一支水師。”
“他們使用的戰船也是根據黃江量身打造的。”
胡元澄剛解釋完,陳旭突然衝了上來,擋在朱高煦前面。
“殿下小心!”
朱高煦一開始還不知所以,直到他看到了江面上出現了一些船隻。
這些船隻的數量不少,足足有上百艘。
“原來這就是安南的水師戰船。”
“本王覺得它們不光是按照這條江量身定做更是按照安南這個小國量身定做。”
朱高煦看著安南水師的那嬌小的戰船,忍不住笑了一下。
“胡元澄,本王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
“你想辦法讓我們成功渡江,到時候本王帶你回京城見我父王。”
朱高煦覺得胡元澄對這裡非常熟悉,肯定知道如何繞過這支水師,悄悄渡過黃江。
“殿……殿下,這條江是前往清化的必經之路。”
“如果要繞行,需要穿過黃江上游的毒瘴之地,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