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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廷杖教子

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劉健念出一段話突然用戒尺敲著書案問道:“太子殿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朱厚照正在神遊天外,根本就沒聽清劉健說的什麼,聽到劉健喊他,頓時激靈一下,用無辜的眼神,茫然地看著劉健低聲問道:“先生剛才說什麼?”

劉健感覺自己的氣血上湧,若不是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子是大明太子,真有一種想上去掐死他的衝動。

“殿下!老臣再說一遍:‘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下朱厚照聽清了,這句話他還是明白的,是《大學》開篇的一句話,是對前面一段話的總結,他知道劉健這是用修身來勸諫自己提高自己的修養,修身才能齊家、齊家才能治國、治國才能平天下。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幹的,朱某人最不願聽的就是這些說教,憑什麼小爺就要按照儒生的規矩做事。

叛逆期的中二少年皆是如此,師長讓他往東他就偏要往西,就是要跟你對著幹。

明明能答得上來,朱厚照卻是一言不發,一副愛咋咋地的表情,等了半天也不見朱厚照回答,劉老先生沉不住氣了。

“殿下為何不答?”

“不會!”

劉健被氣的冷笑一聲:“教不嚴師之惰,殿下學業不成乃是臣這個做老師的失責,回頭臣就去找陛下請罪,不過殿下今日課堂上打盹,實屬褻瀆至聖先師。

殿下是千金之軀,臣不敢動,也不能動,就由殿下的伴讀代受,張宗儉上來受罰!”

坐在朱厚照一旁的一個小胖子,一臉不情願地站起來磨磨蹭蹭走向劉健。

小胖子乃是朱厚照舅舅建康侯張延齡的嫡子,陪太子讀書、替太子背鍋本就是應有之義,這就是殺雞儆猴。

“伸出左手!”

“啪!啪!啪!”十記戒尺抽下來,小胖子的手心已是一片紅腫。

小胖子吃痛之下,頓時涕淚橫流,朱厚照看的一陣難過,知道表弟這是在替自己受過。

劉健打完人之後,一甩袖子離開了課堂,朱厚照趕緊上前安慰。

小胖子哭著淚眼滂沱,鼻子下還掛起了兩筒鼻涕。

朱厚照看著有些噁心,嫌棄地說道:“把你的兩條大河收起來。”

小胖子‘提溜’一聲,兩筒鼻涕吸進了鼻腔裡,委屈地說道:“殿下要為臣做主啊!”

朱厚照眼珠一轉有了主意,低聲問道:“表弟,你的彈弓呢?”

“在呢!殿下要彈弓幹什麼?”張宗儉心裡一緊,殿下不會又要讓自己背鍋吧。

“咱兄弟的仇就不能隔夜,老先生打你手板,小爺就拿彈弓崩他的屁股。”

“殿下!那是當朝首輔,會不會出事啊!”

“怕什麼,趕緊拿過來。”

小胖子不情不願地將彈弓掏出來,心中充滿了忐忑,萬一老先生遷怒到自己,他可沒有太子的底氣。

朱厚照一把從小胖子的手裡奪過彈弓,抄起彈弓在皮兜裡裝上膠泥彈丸,悄悄地摸到劉健休息的地方,隔著窗戶偷偷往裡觀望。

劉健正在屋裡撅著屁股忙著給自己的紅泥小火爐添炭燒水,這種關乎風雅的事,士大夫都喜歡親力親為,美其名曰‘雅趣’。

小火爐裡松塔小炭燒的通紅,銅壺裡已經冒出了熱氣,

如今春夏交替,正是衣衫單薄的時候,老先生撅著屁股正對著偷窺的朱厚照,朱厚照惡作劇之心大起,拉起牛筋彈弓瞄準了老先生渾圓的臀部就發射了過去。

膠泥彈丸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中間位置,老先生區域性受創,吃痛之下‘咣噹’一聲便丟掉了手中的銅壺,‘嗷嘮’一聲雙手捂著屁股,原地蹦起老高,渾然不像一個已經快七十歲的老人。

這一下,差點兒就給老先生揚腸而去,不幸中的萬幸是銅壺裡的熱水並沒有燙到老先生。

老先生緩了半天才緩了過來,夾著屁股走出屋子怒聲道。

“誰幹的?給老夫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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