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太子殿下襬明瞭車馬炮,要跟大司空掰掰手腕。
朱厚燳之所以敢這麼說,一是透過夢中瞭解到的情況,知道大明的戶部是個貪腐的重災區,沒有問題才是怪事。
韓文也很清楚,戶部經不起核查,只要朝廷對戶部進行的賬目進行認真的梳理,就會發現賬目錯漏百出。
面對太子殿下的挑釁,韓文只能低頭閉嘴,吃下這個啞巴虧。
韓文知道戶部根本沒有唱高調的本錢,只要朝廷一查肯定能夠查出問題,無論是誰當這個戶部尚書都一樣。
就算是他韓某人一文錢不貪,一樣擋不住戶部上下的上下其手,見錢眼開,不僅僅說的是小人,畢竟都是黑眼珠見不得白銀子。
皇帝趕緊打圓場道:“商議國事沒必要如此劍拔弩張,諸位有不同意見在所難免,都是希望能夠解決西北的問題。
韓愛卿快起來吧,這賑災的銀子,朕出了!”
“謝陛下寬宏!”韓文爬起來,再也不敢提辭官的事,灰溜溜地退到了謝遷的身後。
謝遷小聲說道:“回去後,到老夫家裡坐坐!”
韓文會意,知道謝閣老肯定有事要談。
“父皇!讓兒子出這筆賑災的銀子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兒臣有三個小小的要求,第一:兒臣要親自到西北賑災,兒臣不願這銀子落到貪官汙吏的手裡。
第二:請父皇將宣大與三邊的兵權暫時交給兒臣,萬一小王子再次入寇,兒臣也好調集兵馬從容應對。
第三:兒臣要西山這塊地,希望朝廷能夠將西山封賞給兒臣。”
皇帝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太清楚自己這個兒子對兵事的渴望了,若是真將西北的兵權交給太子,他真敢帶著人馬殺進河套。
“不準!”
朱厚燳也沒想皇帝能答應他,就算老爹同意也過不了群臣那一關。前兩條就是給最後那一條打掩護,不給兵權,不讓自己去西北,那總得給一些好處吧。
“一條十萬兩,父皇能答應兒臣哪一條?”
“朕還不知你在想什麼,不就是想要西山這塊地嗎?朕給你了,諸位愛卿有意見嗎?”
被皇帝老爹猜中了心思,朱厚燳嘿嘿一笑,也不做聲,任憑皇帝安排。
這時候,誰也不敢再往刀口上撞,不然再被太子揪住不放,又是一次灰頭土臉。
“臣等無異議!”
“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什麼時候朝廷把西山的地契交給兒臣,兒臣便將十萬兩銀子拿出來。若是沒別的事,兒臣便告退了。”
朱厚燳目的達到,一刻都不願跟朝廷這些老古董待在一起,這些老古董談不上好壞,只是腦子都特別的軸,想要說服他們非常困難。
回到東宮,朱厚燳立刻換上便裝,帶著人出了宮直奔兵仗局而去。
進了兵仗局,迎面碰上出來迎接的谷大用,朱厚燳問道:“進展如何了?”
“殿下!其他的問題都克服了,唯一無法克服的就是銃管的尺寸問題,只要不是一個工匠鑽出來的銃管多少都會出現一點偏差。”
朱厚燳點點頭道:“這是小問題,本宮只要點撥一下就能迎刃而解,有沒有組裝好的火銃?”
“有!工匠們已經做過測試,連續裝填發射十幾次都沒有任何問題。次數再多,銃管便無法進行裝填了。”
“這是為何?”
“工匠說銃管後部太熱,火藥倒進去就呲花了。”
朱厚燳琢磨了一下,若是以後的火銃兵都按照三段擊的方式進行射擊,一排射擊十次,三排就是三十次。
連續承受三十輪射擊都打不崩的軍隊,那除了短兵相接,拼刺刀之外,已經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
在谷大用與兵仗局管事太監的帶領下,朱厚燳來到兵仗局設定的靶場,一名工匠被選中親自為朱厚燳演示火銃的發射過程。
慢燃火藥製作的火繩盤成幾大圈,斜挎在脖子上,一頭夾在火銃的龍頭上。
將裝有火藥的袋子開啟,用一個特製的小桶裝了滿滿一桶火藥順著銃管口倒了進去,只留下一小部分備用。
用一根與銃管一般粗細的木杆將銃管內的火藥壓實,接著便將一顆鉛彈順著銃口用木杆推到底部。
然後將小桶裡剩餘的一點兒火藥倒入銃身上的引藥池中,到了這一步的時候裝填基本完成。
工匠單膝跪地,透過銃口處的瞄準孔瞄準三十步外的一塊木製標靶,扣動扳機,龍頭落下,燃燒的火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