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提到朝廷對道路的使用權,這在情理之中,不過朱厚燳卻不打算與驛站一般,成為官員佔國家便宜的工具。
對於國家的公務出行還是要給予支援的,不過卻不能憑著一張官憑就暢通無阻,必須制定出一個規範來,讓將官員的權力鎖死在一定的空間之內。
“爹!對於公務外出,以及軍隊調動當然是可以免費通行,可是這不能包含官員的家屬,現在的官員將官憑交給家人,家人拿著官員的官憑,就能在驛站中作威作福。
這種情況以後堅決要杜絕,因公外出自然要由國家出錢,官員家屬私人出行憑什麼要讓國家出錢,驛站的開銷那都是當地百姓的民脂民膏。”
“你想怎麼做?”
“很簡單,官員出行過關卡一樣繳費,然後憑著關卡出具的票據實報實銷,不給官員任何從中漁利的機會。”
“那你怎麼能分辨官員有沒有出行,若是其家屬走過,卻被官員拿來報銷,不是一樣的損失!”
“爹!哪個部門的官員要去哪裡,他的上官能不清楚嗎?若是連這點都矇混過關,那大明的官員隊伍實在是堪憂。”
被兒子小瞧了自己朝堂上的官員,皇帝臉上有些掛不住,冷笑一聲道:“你能保證你的方法就不會出現貪腐嗎?”
“爹!貪腐這個問題再過一千年也解決不了,這是人性本身決定的,任何制度都只能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所以這天下就不能有一成不變的制度,一個制度使用的久了,就會被人慢慢發現其中的漏洞,找到了漏洞也就找到了貪腐的方法。
只有不斷改進位制度本身,才是有效遏制貪腐的最好辦法,不然那就是刻舟求劍。”
“你想更改祖制?”
“爹!祖制又不是沒有被更改過,太祖高皇帝祖制貪汙六十兩剝皮實草,有沒有被更改,宦官不得干政有沒有更改?
那些文官所說的不能更改祖制,無非是這些祖制更改了對他們自身不利,有利於他們自身的兒子可沒見他們阻攔過。”
“罷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這天下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上,趁著現在朕還能給你拾遺補缺,還能給你兜住底,你還有一些時間可以胡鬧。”
“爹!兒子可不想當皇帝,您要長命百歲,兒子只想做您麾下的大將軍,為我大明掃平不臣,四海威服。”
皇帝搖搖頭,看著越來越英氣勃勃的兒子,臉上充滿寵溺之情。若是別人說不想當皇帝,只想當個大將軍,皇帝一個字都不會信,可是這話從兒子嘴裡說出來,他是信了十分的。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若是想當皇帝,就絕不會將自己如何駕崩的秘密告訴自己。皇帝也驗證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那天自己確實按照欽天監給出的吉日去圜丘祈雨,也確實病倒。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不然也無法解釋兒子這段日子突然腦子就靈光了。
兩次應對文臣的彈劾,不但全身而退,還讓文臣吃了不小的虧,現在文臣已經不敢輕易地彈劾太子。
“朕的身體,朕很清楚,活不久了,也就這一兩年的事,朕給你足夠大權力,你要在朕控制不住朝廷的時候,將朝局穩定住,不能給心懷不軌者可乘之機。”
“爹!不可能的,兒子就算遍訪天下名醫,也要調理好您的身體,兒子還不信了,我大明這麼多的名醫,還能調理不好您的身體,您才三十多歲,正是一個男人的最好的年齡。
不過您也要自己加強一下本身的鍛鍊,每天那麼多的政務,久坐之下已經讓您的身體長期處於疲憊狀態,因此您可以試著練習一下八段錦或者五禽戲,這些強身健體的套路對您有好處。”
“傻孩子,天下最好的名醫都在太醫院,連他們都對朕的身體沒有多少辦法,民間的那些鄉野郎中又能有什麼辦法。”
“爹!兒子不否認太醫院的名醫的醫術,可是他們不敢放手施為,就是開方下藥都務必做到四平八穩,生怕出任何的問題。
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樣四平八穩的藥方能夠起多大的作用,那就只有天知道。想要改變這種現象,一味的指責御醫不是辦法,而是要允許他們有一定的容錯率。
只要是太醫院會診過的藥方,就算把人治出問題,也不能治罪,這樣才能讓御醫敢於對症下藥。”
“若是不嚴格管制,若是御醫被人收買,故意下錯藥,怎麼辦?”
“若是整個太醫院的御醫都被人收買了,那就不是御醫的問題,而是我皇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