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劍一劍蕩平,無劍一術摧之。
這個回答太對醉劍人的胃口。
困於心城之人,不是走不出,而是缺了一個理由。
原本這一次出閣樓,醉劍人心中還有些猶豫。
當初封遊民其實是有能力那麼做的,只是最後的最後,封遊民猶豫了,也退縮了。
醉劍人不想到頭來醉死在床榻上,又知道自己真的去做的話,無法成功。
所以,他一直在猶豫。
劈開那一處天關對於整個風化大陸來說,都是好事。
以後風化大陸的玄者再也不用被人壓一頭,以後風化大陸的玄者也有機會突破到那玄之又玄的境界。
可這麼做,值得嗎?
而現在,封廣陵告訴他,不管值不值得,做就行了。
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沒有一個十八歲娃子看得透徹。
這也是醉劍人豁然開朗開懷大笑的原因。
封廣陵看著氣息不再死氣沉沉,反而灑脫的讓人羨慕的醉劍人,不由得有些羨慕。
悟道。
這竟然是悟道。
回想了一想封廣陵愣是沒有發現自己說的話有什麼特殊。
可就是這麼一個回答,竟然讓醉劍人悟道了。
“小陵子,老酒鬼我還是那句話,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直走下去即可。”
醉劍人現在喝酒不像是在買醉,更多是那種灑脫。
封廣陵微微張了張嘴,最後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點頭。
自己不過是一個苟著活的小道人,太多的算計沒必要,太大的抱負也沒有,一直走下去就一直走下去,難不成臨河森林的通道境妖獸還會專門出來找自己麻煩?
再說了,就算臨河森林的妖獸專門出來找麻煩,他們也得找得到。
這裡是大華帝國,不是北莽也不是佛國。
沒過片刻,封廣陵一行人終於來到冰湖門山門。
磅礴大氣的山門足以容下十匹馬同時進入。
不愧是真湖光第一門派。
而此刻,山門前已經站滿了冰湖門弟子。
為首的三人,均都是白髮長鬍子。
幾乎可以說是標配。
“鎮魔司諸位請止步。”
居中的一位在看到馬車的瞬間,突然高聲喊道。
“停。”
封廣陵的聲音一出,鎮魔司所有人軍都是勒韁停馬。
咚!
動作整齊劃一,鐵血的氣息同時渲染迸發。
這可不是戰場上的鐵血,這是在面對妖獸時,那種敢於直接用命去拼的兇戾。
封廣陵掀開簾子,站在馬車上遙遙望向為首的那個老人。
“鄙人冰湖門門主胡有濤,不知鎮魔司各位大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為首的老者微微拱手,昂首望向封廣陵問道。
底氣十足,沒有半點兵臨城下的危機感。
“易老,咱們鎮魔司這是越來越沒有牌面了啊。”
封廣陵嗤笑一聲,望向易天明道。
易天明聽不懂牌面是什麼意思,但從封廣陵那揶揄的聲音也能猜出這是跟面子差不多的詞彙。
當下臉色一黑。
確實沒有面子。
東南區域一個宗門竟然敢如此倨傲的阻攔鎮魔司辦案。
這事情傳出去,鎮魔司以後在風化大陸將寸步難行,這也就算了,估計大華帝國境內的宗門門派以後都難以受大華帝國官府管轄。
這才是最嚴重的。
馬踏江湖的事情鎮府司可沒少做。
但鎮魔司一次性都沒做過。
因為所有玄者都知道,鎮府司可能還會跟你講理,也不會趕盡殺絕,最多就是將其打散。
可鎮魔司不同。
鎮魔司一旦出手,就是連根拔起。
不信?鎮魔司這大半年來的幾次大手筆無一不在證明這一點。
其實這也是封廣陵所疑惑的一點。
鎮魔司的態度跟手段都足夠強硬鐵血,冰湖門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試探鎮魔司的底線。
“候。”
易天明舉手,喝聲中,千人守夜人同時舉起鎮魔弓。
候:等候命令。
下一個命令不是收就是攻。
這就是鎮魔司的態度。
不是你們來問我們鎮魔司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