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宗門都有一個天下行走,代表自己宗門行走天下的最出色弟子。
鎮魔司本就不是正兒八經的大華帝國衙門,不然的話,他們何至於那麼特殊。
但鎮魔司都有多少年沒有天下行走了?
最近一次有可能成為天下行走的那個人,在發狂之後都已經三十年沒有回京都了。
再往上追,足足有三百年沒出過天下行走,以至於所有人都認定,鎮魔司就是大華帝國的一個衙門。
現在突然間出來一個,是要跟大華帝國做割切還是有其他想法?亦或者說這是大華帝國的佈局?
封遊民越想臉色越難看。
這些佈局跟他沒關係的時候,他可以不用去理會。
但這些謀劃現在全部落在封廣陵的身上,他怎麼可能做到心如止水甚至是視而不見?
不可能的。
所以他的語氣十分不善,連目光都帶著一絲兇狠。
“為何要反對?”
名承天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抬頭看到封遊民眼中的兇戾時,心裡咯噔一跳。
“封兄,你想岔了。”
“陳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封小旗他能走到京城,那他就是鎮魔司的天下行走。”
“鎮魔司所有的一切都會逐漸對他開放。”
“只要他接得住,都是他的。”
這是承諾,一個不管風化大陸還是天外天所有玄者都會眼紅的承諾。
鎮魔司的傳承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但那些老不死的都很清楚這裡面有多麼恐怖。
敢跟那個地方硬剛之後還能夠在祖地風生水起的勢力三千年前到現在只有一個,那就是鎮魔司。
封遊民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盯著名承天的雙眼。
房間內的氣息也在這一瞬間凝固。
名承天呼吸一窒,有一滴冷汗在額頭上微微冒出。
他原本還以為,鎮魔司這麼重視封廣陵,封遊民再怎麼樣也會看在這面上認了。
但現在看封遊民這般模樣,不只是不認,甚至還有翻臉的趨向。
這尼瑪的,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封家這對父子是搞什麼?
名承天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一點,似乎別人都想要的事情,在封家這父子這裡好像就沒有什麼難度。
功勳?人家好運到功勳自己上門。
玄術?從封廣陵進入鎮魔司到現在,只拿了兩個,而還不是自己用,是拿給白家的小少爺用。
丹藥跟符籙……那更是一點用都沒有。
鎮魔司獎勵給封廣陵的符籙,到現在他們都還沒看到封廣陵用過。
至於封遊民,他還真不需要鎮魔司做什麼,反而是鎮魔司常常需要封遊民幫忙。
這特麼的還有天理麼。
“你回去吧。”
“以後沒事,我們不要見面。”
“鎮魔司跟我們封家也做一下切割。”
“我說的不只是明面上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封遊民收回目光,眼眸微閉,語氣沒有了之前的色彩,很平淡。
然而,名承天卻臉色猛然一喜。
“你……答應了。”
“滾!”
氣壯山河的一個滾字落下,名承天已經消失在會客廳內。
片刻之後,封遊民才睜開眼睛,眼中鋒芒閃爍。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句話說的還真沒錯。
誰能想想,半年前那個讓人唾棄的紈絝敗家子竟然進入了鎮魔司某些大人物的眼裡。
而且看樣子不僅僅只是要培養,是準備將其當做門面。
這可不是那種專門培養出來的序列。
序列是炮臺,擺在明面上給人打的,一個搞不好,就是身敗名裂身死道消。
門派那是拿出來炫耀的,誰敢覬覦或者謀害,那就是踩鎮魔司的臉,鎮魔司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得保證門面的安全,不然的話,鎮魔司的臉也就沒了。
“老關啊,你知道我這些年來最擔心的是什麼嗎?”
封遊民一邊擦著大劍,一邊輕聲說著。
身後的獨臂管家沒有搭話,只是微微低頭,嘴角微微上揚。
這些年來,封家所有老將都在擔心同一件事情,封遊民不說,獨臂管家也知道。
“我將他塞進鎮魔司只是想著以後我不在了,他不至於被欺負的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