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廣陵出城北上這件事情,影響可不僅僅只是明水縣。
在他出城的第一時間,符籙樓直接宣佈閉樓三天。
這種事情倒是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符籙樓閉樓又不是什麼新鮮事。
頂層,許序臉色平靜,站在視窗,看不出喜怒。
在他後面,盤蒙同樣神色平靜的在品茗。
“盤道友,這一次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指點迷津?”
許序回身盤膝坐在棋盤邊,看著盤蒙認真請教道。
他是真看不明白鎮魔司為什麼會突然間來這麼一手。
三十年來從沒走漏過風聲,突然間就被漏出來了,而且鎮魔司的態度讓人很詭異,他們沒有出來否認,也沒有出來將水攪渾,這種感覺讓人很不安。
“鎮魔司這麼高調還是在三十年前,你知道它為何有變得無比低調嗎?”
盤蒙不介意在某些事情上面給許序解惑。
每個人都有好為人師的一面,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只要許序想要知道,不用多久時間,許序就能查出來。
既然如此,還不如賣一個人情。
“當初佈防圖被盜……”
許序說到這裡,突然間目光一凝。
以他們的身份自然清楚,佈防圖被盜只是一個原因,或者說是一個能放在明面上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在於,三十年前鎮魔司其實有準備推出一個天下行走,可是發生了佈防圖被盜事件,再加上臨河森林內部的妖獸也在同一時間發生暴動從而形成獸潮衝擊東南區域。
據說那一戰之後,鎮魔司三百年來最為妖孽的一個守夜人也隨之隕落,而且這個人,還是當初鎮魔司準備推出來作為天下行走的傳人。
“你的意思是,鎮魔司要出天下行走?”
許序回過神倒吸了一口冷氣。
風化大陸雖然有大華帝國、北莽、佛國外加一個臨河森林,但誰不知道,在這片大陸上,只有鎮魔司才是最為特殊最為恐怖的那一個勢力。
幾百年沒出天下行走的鎮魔司三十年前準備出一個,然後被臨河森林給壞了,現在又準備出一個?
這還了得?
鎮魔司比任何宗門對於天下行走都要嚴苛。
這一點誰不知道啊。
那些所謂的宗門天才,在鎮魔司裡面,也不過是一個守夜人,能做到百戶都算是天才之中的天才了。
“是否要出天下行走不知道,但這一次誰碰誰死。”
盤蒙笑眯眯道。
“許道友,給你一個建議,在鎮魔司的佈防圖沒進京之前,最好還是歇一歇。”
這是提醒,也是人情。
看,老銀幣兩句話就賣了兩個人情,而且許序還不得不接。
因為在許序的計劃中,在封廣陵出城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時,他就要發動計劃。
“看來只能如此了。”
許序嘆了一口氣,他有自己的計劃,而且已經在實行。
可人算人,總有被失算的一天。
誰能夠想到沉默這麼多年的鎮魔司突然間來這麼一手。
別說許序了,天外天的人聽到這個訊息都得震動。
不過現在鎮魔司沒有對外宣佈,一切都只是猜測,誰敢胡說八道,鎮魔司是真的敢殺人。
這個世界沒有誹謗罪,但這個世界可是有玄者的,殺人……其實跟殺妖沒有多大區別。
所有人都在等,都在等封廣陵會不會出東南區域,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不是障眼法。
東南區域隔壁雖然是臨河森林,但風化大陸頂端的那一小撮人,其實目光都放在這裡。
丹藥跟符籙的材料出自哪裡?也出自這裡。
這裡是戰爭高發頻率地帶,這裡也是財富的匯聚地。
大把大把的人都想將東南區域收入自己的名下。
佛國想,北莽也想。
……
剛出符京管轄的範圍,天空立馬變得灰濛濛起來。
要下雨了。
封廣陵將羅盤收入儲物戒指中,掀起窗簾,看了一眼。
馬車也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鏗鏘!
斬魔刀出鞘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原野。
厲佃目光凌厲的盯著道中間的那個老頭。
他穿著布衣,腰間別著一個酒葫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叫做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