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兆祿走進來行了一禮後直起身來,剛要說話就聽到上頭傳來一句。
“楊卿來的正好,蘇卿說是與你約好了今日有事相商,不知道是有何事要相商?”
“啊!?”
楊兆祿愣了下,看了看陛下,隨後茫然看向蘇行。
那眼神就好似在詢問,我們昨晚約了什麼?不是已經相商完了嗎?
楊兆祿一臉懵,“蘇郎君,這——”這要怎麼說?
一旁的蘇行扶額,在陛下問楊兆祿的時候,就已經感覺要遭打臉了。
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打臉來的太快,蘇行心一橫,心想陛下既然要看自己的笑話,那就看吧。
這麼一想,蘇行擺爛似的放下遮住臉的手,這下是把在場的陳玦和楊兆祿都驚到了。
“蘇郎君,你這——”
楊兆祿怎麼也沒想到昨天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今天就鼻青臉腫的!
驚訝半晌,他才反應過一句,“這是被哪個小蟊賊給打了?你告訴我,我這就讓人把他抓起來。”
小蟊賊?
還能哪個小蟊賊,當然是張家女娘那個小蟊賊打的!
不,她分明就是個潑婦!
但好面子的蘇郎君當然不能說,就說是也不能當著楊兆祿的面說!
可以讓陛下看笑話,但絕對不能再讓其他人看了去。
這是底線!
還在堅守“底線”的蘇郎君,殊不知昨晚他的狼狽已經被很多人看到了去。
但蘇行越是不說,楊兆祿就越是要問個明白。
言明一定要找到那個毆打朝廷命官的小蟊賊,抓起來審問對方為何要打蘇郎君。
還說什麼,我大陳律法嚴明,斷然不能有這種當街毆打之事。
要說楊兆祿作為乾州郡守,那確實盡職盡責。
這些日子,陳玦派暗衛出去各州縣看了一下,得到的結果就是乾州在他的治理下,法治嚴明,僅僅有條。
那毆打他人之事,一般情況下上絕對不會有的,但也有例外不是。
為何會有人毆打蘇行?
所以楊兆祿作為郡守,就得問個明白,斷然不會偏聽一人之言。
就算這人是有權有勢之人也不行。
奈何某蘇姓郎君不配合,他就是不說。
還一個勁的朝楊兆祿眨眼睛,示意他沒問了。
但楊兆祿沒看懂,又問:“蘇郎君可是眼睛不舒服?”
“……”
蘇行往天,表示不想跟這人說話。
楊兆祿本還打算繼續問,但好在這個時候陳玦出聲解救了他。
“看蘇卿臉上傷的不輕,可見對方下手之狠。”
說罷,陳玦“嘖嘖”兩聲。
鼻青臉腫的,陳玦看著就感覺到了疼,又覺得有些可惜。
昨晚蘇行那麼狼狽的樣子,自己居然沒有看到。
唉,真是可惜了。
陳玦嘆氣,擺擺手讓人離開。
就在蘇行的腳踏出門檻是那一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句,“蘇卿晚上走夜路可要小心了,免得又碰到哪家女娘,讓人欺負了去。”
“……”
蘇行下腳猛的一頓,險些沒站穩,還是門外的劉忠瞧見了,上前扶了一把。
身後的楊兆祿還不知道昨晚驛站這邊的事,聽到陳玦的話,也沒往蘇行臉上的傷想去。
只以為是哪家女娘看上了蘇行。
畢竟蘇行人長得俊,又得陛下信任,還是蘇氏家族的郎君。
就這身份,在乾州不知被多少女娘惦記。
楊兆祿看向消失的蘇行,撫須感嘆道:“蘇郎君不愧是是一表人才!”
可惜,自家女娃還沒有長大,不然他還真想結下這麼一段姻緣。
這會兒“戲中人”離開了,陳玦也沒了看戲的心情。
收起那看戲姿態,看向面前的棋盤。
隨手捻起一顆黑旗放在棋盤上,又從棋盤上拿起一顆白子握在了手心裡。
陳玦不善於下棋,和原身一樣,也不愛下棋,但凡來一個棋藝好的,下不過兩盤就輸了。
就是那王氏女娘,陳玦自然是下不過她的。
如今學棋,不過是因為在這個社會上,棋乃君子六藝中的重要一課。
就像老太傅說的“陛下可以不精通,但不能不學,更不能不懂,不做那睜眼瞎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