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玦一腳踏入文華殿側殿門檻的時候,正巧看到劉逸穿著一身官服坐在桌邊看什麼東西。
“陛下駕到——”身後的劉忠剛要提醒,就被陳玦抬手阻止。
陳玦抬腿走進去,也不知是不是劉逸看得太入迷,等陳玦走進了,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咳——”
等了半晌,見人還沒反應,陳玦只好輕咳出聲。
聽到殿內聲響,劉逸這才回過神來。
抬頭看到來人,嚇得劉逸趕緊放下圖紙起身躬身相迎,“臣劉逸拜見陛下!”
“無須多禮!”
陳玦擺擺手,很自然坐下拿起劉逸方才看的圖紙。
見陛下拿起圖紙,劉逸這才覺察出來自己方才沒有經過陛下允許就看了側殿內的東西,實在是有失君子風範。
又想到那人說的陛下性格不太好,劉逸很怕因為自己動了側殿東西而被陛下殺頭,忍不住摸了摸脖頸。
“陛下他雖然性格上有點不好,但你若是主動認錯,在小錯上,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謹記恩人的話,劉逸也不含糊,忙認罪,“臣有罪,不該私自動了側殿的東西。”
“嗯?”陳玦一臉疑惑看去。
隨後在聽到最後一句話後,才知道劉逸在認什麼罪。
原來是他以為私自看了朕的圖紙。
“無妨,此事不怪你。”
陳玦淺笑,一句話就讓劉逸放下心來,“這份圖紙是朕讓劉忠拿來給你看的。”
以為會被貶職,或者是性命不保,劉逸沒想到會是這樣,疑惑的話在他心頭將起。
有了疑惑,他也就問了出來。
陳玦沒答,只拿著圖紙一張一張細細翻開。
其實這些圖紙他根本不需要細細翻開,因為這些他都看過很多遍,每次在蘇行修改完的地方他也記得。
看了一會兒,他才轉移目光看向劉逸,陳玦抬了抬下顎,示意道:“劉卿不必如此拘謹,隨意坐。”
說著,他又把圖紙推到對面,手指輕輕敲擊在圖紙上。
問道:“劉卿在看過這個後,可有什麼想法?”
說是不用拘謹,隨意坐,但在陛下面前,到底還是不敢隨意。
加之他又是第一次這麼近,還是一個人面對陛下,心裡不緊張才怪。
劉逸規規矩矩坐在陳玦對面,面色嚴肅,背脊挺得直直的,雙手握拳放在兩腿上。
劉逸再次將目光落在圖紙上,想了想,才開口,“稟陛下,臣觀這圖紙畫的很詳細,其各種標註也都有,只是臣有一一問,這份圖紙所用何處?看著有點像書院類的。”
這是在劉逸看完這份圖紙後,最大的疑惑。
要說像書院,又和他記憶中的書院不像。
而且這還分男女。
看著劉逸這嚴肅緊繃的架勢,就跟小學生上課一樣,陳玦就忍不住想笑。
不過到底還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陳玦生生忍住不笑,免得又讓對面之人緊張的不會說話了。
聽到劉逸的疑惑,陳玦將左手握拳放在嘴邊,掩住笑意,點頭,“嗯,正如劉卿所想。”
他嚴肅的說:“朕打算在教育上做出改革,而這份圖紙就是改革重中之重。”
陳玦又將上次對蘇行說過的話再次對劉逸說了一遍。
隨後陳玦起身來到文華殿正點,在放堆放很多奏摺的地方,拿出一本奏章遞給劉逸。
“這是蘇起居郎作出的一份章程,你結合圖紙看看。”
陳玦轉身看向劉逸,又道:“你是寒門出身,比起蘇行,你對民間營造更為熟悉,看看這份圖紙可還有修改的?”
“劉卿?”
“啊?是!”
劉逸還處於陛下想讓天下所有孩童有書可讀的震驚中,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陳玦喚了他好幾遍,才回過神來,“臣,這就看看。”
說著,劉逸又將廣建學府教育改革的章程和圖紙對照看了一遍,這次比第一次看得還要認真。
陳玦見他看得認真,也就沒去打擾,就去批閱奏章,中途又召見了禮部尚書來詢問年後迎娶王氏女的各種儀式。
“王氏女不同旁人,婚禮要盛大,皇室該給她的禮儀一樣都不能省,婚中一應器物都要用最好的。”他道。
這是陳玦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成親,就算是利益婚姻,他也不想草率完事。
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