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陛下怎麼出宮了?
而且還是在這兒?
看到亭子裡坐的是何人,李綰腦海裡一下子閃現出多個問題。
但他現在更關心的還是陛下的安全問題。
李綰左右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看到任何侍衛把守。
李綰不禁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身邊的劉忠。
他急急詢問道:“劉內侍,陛下為何會出現在這兒?宮外不安全,陛下身邊可帶了侍衛?”
劉忠知道李大人為何會有如此一問,但他也沒有多說。
只面上笑呵呵的說:“大人這就難倒奴婢了,做奴婢的哪知道陛下的心思。大人若想知道,您進去就是了。至於侍衛——”
劉忠指了指遠處樹林間,“有執金吾魏指揮使和禁衛軍統領在。”
李綰跟著劉忠的指向看去,雖未看到人影,但既然有那兩人在,他也就放心了。
這才往亭子裡走去,“罪臣李綰拜見陛下。”
李綰進去的時候,亭子裡的陳玦正在拿著棋子自己與自己對弈。
哪方輸贏,全憑自己心意。
這樣下起來,陳玦覺得沒什麼意思。
聽到李綰來了,忙招呼他,“快快快,李卿來的正好,與我對弈一盤。”
他這邊說著,劉忠已經上去將黑白棋子都收了起來,放進了左右兩個盒裡。
“是!”
李綰雖然疑惑陛下將自己叫來難道只是為了下棋,但也沒問,應聲後就坐在了陳玦的對面。
黑白兩棋,陳玦讓李綰執黑棋,自己執白棋。
圍棋對陳玦來說,他在現代也不是沒有接觸過。
陳玦依記得有一年妹妹當時看了一部圍棋的電視劇後,對圍棋很是痴迷。
痴迷到瘋魔了那種。
就把家裡爺爺的爺爺留下的一副圍棋給找了出來,每天非要拉著他下棋。
還美名其曰:“古代的君子都學琴棋書畫的,哥哥不能輸於古人。”
於是他就那個時候在妹妹每日的壓迫下,開始了學圍棋之路。
偏偏她就跟個臭棋簍子似的,怎麼學也學不會,還棋癮大。
胡亂的下,自己要是贏了,她就立馬兩眼淚汪汪哭訴,“你怎麼可以贏我!你做這個哥哥的就不能讓讓我我這個小女子嗎?”
說的特別理直氣壯!
“……”
陳玦頗為無語,要不是她是自己妹妹,他都要轉身就走了。
唉!
想到妹妹,陳玦就有點憂傷,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那邊過得怎麼樣?
罷了,多想也無益,下棋還是要專心。
尤其是像李綰這種棋藝好的。
陳玦的棋藝雖好,與古代從小學棋的世家子相比,他還是稍微弱了一些。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陳玦就輸了。
“李卿的棋藝果然是好!”看著滿盤已經顯示出輸贏的棋局,陳玦放下手中的棋子,讚賞道。
李綰贏了陛下的棋,這心裡本就七上八下的。
現在一聽這話,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了。
他忙站起身請罪,“臣不敢當——”
話還未說完,陳玦就阻止了,“李卿不必謙虛,你這棋藝確實好。”
說著,陳玦又是讚揚了他。
沒聽到聲音,陳玦抬頭看了對面李綰一眼,瞧著他誠惶誠恐很是懼怕自己的樣子,莫名有些好笑。
他有這麼讓人害怕嗎?
陳玦覺得自己已經表現出很平易近人了,沒想到居然讓李綰這麼怕自己!
陳玦搖搖頭嘆息一聲,面上帶著微笑,指著對面的石凳子,對李綰說道:“這裡不是在宮中,亦不是在洛京城內,李卿不必如此誠惶誠恐,就把我當作送你的友人便可”
李綰不敢,但陳玦話都這樣說了,只能再次坐在凳子上。
看到陛下親自給自己斟茶,李綰更是不敢怠慢,忙快手接過茶盞,一口飲盡。
至於是什麼茶,好不好喝,原諒他喝的太快,實在是沒有喝出來。
看李綰如此,陳玦也有些無奈。
罷了,就這樣吧!
棋也下了,茶也喝了,是時候該說正事了。
陳玦看了一眼劉忠,劉忠立馬會意,轉頭將一個木質小盒子放到李綰的面前。
李綰看著面前這個小盒子,不明白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