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卿不必回奏,直接就地誅殺!”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人當場慌了。
他們可都是有兒子、孫子在禁衛軍的,讓禁衛軍衝在前頭,那不是——
幾人不敢想。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個兒的子嗣是什麼德行,沒人比他們自己清楚。
關鍵聽陛下的意思,禁衛軍還不能往後退?
除開他們的子孫,禁衛軍中還有不少是世家子弟。
陛下此舉,這是要決世家的後啊!
在場的幾人也不是傻子,這麼一想,自然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只是,若是這其中沒有他們自家子孫,大概不會去反對陛下的話。
陛下脾氣不好,一言不合就——
幾人互相在下面互相望了望,隨即又不約而同將希望落在左右兩相身上。
左相和右相可都是陛下前不久提拔上來的。
“左相,右相,你們兩快勸勸陛下,此舉甚是不妥。”
離得近一點工部侍郎張均悄悄提醒道。
左相王斯瞥了他一眼,沒動,繼續悠哉悠哉的站著。
放佛這一切都和他沒關係。
嗯,也確實沒關係!
我家兒砸從小習武,又習讀兵法,做夢都想上戰場。
家裡夫人擔心,要不是在四年前沒讓他去嶺南,王斯非常自信的心想也許現在就是大將軍了!
這次是個好機會,說不定自家還能出個大將軍。
和右相一樣,右相李綰也沒動。
絲毫沒有要開口勸阻陛下的意思。
不過,他倒不是有個習武好讀兵法的好兒子。
而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畢竟能夠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就說明陛下不會因為他們勸阻而改變主意。
畢竟——有前車之鑑!
除卻沒有子孫在禁衛軍的劉洵,其餘幾人見左相和右相沒動,一點也沒有開口的跡象,心下一沉。
緊接著,陳玦又丟擲一句話,“朕也是個賞罰分明之人。”
“若是其中有人能夠殺一人反賊,朕賞他萬金,殺反賊頭目,朕便讓他做防城司正統領。”
話音一落,剛剛還準備勸阻的幾人瞬間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了。
畢竟這個誘惑很大!
前面的十萬金不算什麼,畢竟在他們世家這裡,誰家還沒個萬金來著。
重要的是後面那一句——防城司!
那可是防城司正統領,官職雖不高,但手上卻有兵權。
還是整個洛京城的兵權!
不得不說,陛下說的這個獎賞很讓他們心動。
在去年,防城司統領得罪了蔣家的公子,說了句蔣貴妃的壞話,就被陛下給殺了。
防城司統領空缺,朝中世家不少人在盯著這個職位。
若是真有人在這次宜州郡平亂中立了功,那防城司統領一職不是手到擒來嗎?
這麼一想,幾人都想試一試。
但一想到自家那個沒用的子孫,又不免憂愁起來。
萬一自家兒子/孫子不爭氣可咋整哦!
沒拿到防城司統領一職到好說,就怕他們臨時退縮,被韓將軍給就地解決了。
想到這兒,幾人又不免朝剛恢復原職韓將軍看去。
各個都心想道:等會兒一定要和韓將軍好好攀個關係,回去讓夫人上門送點禮。
只希望韓將軍能夠看在同僚的一份上,手下留情。
見他們都沒有異議,陳玦擺擺手讓他們離開,獨留韓德正。
本來還有人想和韓將軍一起出宮門的,結果聽到陛下這話,只能自己先走了。
陳玦看向韓德正,標準的國字臉,濃眉大眼,也許是時間的推移,讓他臉上多了些滄桑感。
“兩年前,朕卸了你的兵權,你心裡可有怨恨朕?”陳玦開口問道。
韓德正一愣,以為陛下留他下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沒想到是問這個。
若說不怨,那也是假的。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年過去了,韓德正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怨恨與不解。
只有不甘心。
想他韓德正十九歲從軍,至今二十三年。
本以為這一輩子都會帶兵打仗,誰知卻被小人誣陷,奪了兵權閒賦在家。
“回陛下,老臣對陛下對陳國忠心耿耿,沒有怨言。”韓德正表忠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