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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章 道衍真實的擔心

這麼強悍的皇上,也算是低了頭。朱標不能不維護老父的威信,”陝西佈政還是調江浙行營吧。榆林兵的事壓倒一切,不能讓穎心當光桿使者。“

朱元璋楊了楊手裡的奏章,”榆林的事都是你的手目,兩判請辭,放到哪裡為好。“

朱標嘆了口氣,”回東宮吧,看看他倆有什麼想法。“

此去高麗,一切都充滿著不定性。傅鍾也不敢保證,李成桂就能捨棄一切。更不能保證,倭人就能響應自己的號召。“

一路上,他鉗口不言,心裡默想:大丈夫處世,當有舍有取,敢做敢為。

劉振與張略緊緊跟在身後。

理藩院是個清水衙門,主管各國外交事項,隸屬禮部。大明初創,哪裡有萬國來朝的盛事。沒事的時候,誰都想不起。有事的時候,也只是跟著應應景。隨行官員可不知朝廷內幕,就算知道,也不敢多嘴。一路上察言觀色,小心翼翼侍候著傅鍾這個朝廷新貴。這麼重大的出使,傅鍾說走就走,古怪的是,堂上長官還不敢放半個屁。

當傅鍾馬著臉走進理藩院,堂上長官就有些饒頭,誰得罪了這個五品土匪。以他的炙手可熱,誰又敢得罪他。聽到傅鐘的要求,你們翁婿、郎舅的事,誰來都一樣,關理藩院屁事,有了傅鐘的手書,便馬上安排了隨行人員。

看到亦步亦趨的隨行官,傅鍾也有點慚愧,不關他們的事,何必拿他們出氣。他放緩表情,安撫道:“理藩院將來要成為大明最重要的部門,會從禮部獨立出來,各位都是前程似錦的人,可不要把這次的差事搞砸了。”

隨行官咋舌不已,太子爺不得皇上允許,也不敢如此許諾。這人真是夠膽子。

他們媚笑著說道:“一切以郎中的吩咐為準。”

只是每次重大出使,官員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官,這個正五品的郎中,平常也就是傳傳信而已,該怎麼給他想個名號呢?

聽到傅鍾賭氣出走的訊息,朱棣心裡忐忑起來,他算不死傅鐘的事情,明明危險十分,偏偏他能化險為夷。

他對道衍說道:“大師,這次只怕真的會冷父皇的心。”

道衍不知朱棣心中的想法,回道““四爺,還不到確定的時候,也不知皇上有什麼反應,太子也不會幹看不說話。等到事情水落石出,說不定又是一場空歡喜。”

”快要開年了,(洪武二十六年,1392年)了,我們還是要應付好出徵大典。朝廷的事,暫時拋在一邊的好。“

這個天縱聰明之人,除了傅鍾,能把一切陰謀陽謀玩轉如一。

朱棣自我安慰道:“土匪賭氣出走,舉朝誰敢這樣做,這是犯上,我爹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道衍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然來,他繞繞頭說道:“他給你爹的氣還少了嗎!不差這一回。只是一向精明狡猾的他為什麼賭氣出走,這事透著古怪。”

這事朱棣自以為摸清了傅鐘的底,他笑道:“大師多心了,榆林改得面目全非,他能依賬。要是我,不把朝堂鬧穿氣,怎肯罷休。”

道衍:“就是呀,榆林對戶部多重要,申訴起來,還不站在他這邊。有了這麼個舉足輕重的幫腔,到哪裡都是個贏官司。”

朱棣:“也許他對朝政並不嫻熟,您想呀,他出道的地位雖不低,可只是在榆林擔任方面。回朝後,除了鼓搗他的大海船,什麼時候參與過朝會。”

沉吟了半響,道衍嘆了口氣,“朝廷會有表示的,估計還是奈何不了他。”

果不其然,朝廷出了明詔,榆林兵迴歸建制,隨傅鍾出使高麗。

行省倒不是很難堪,調任江浙,雖是平調,算是高升。楊知府沒有沒有回任,兩判也回了京城。除了經濟,可見朝廷對新政不是全盤認可。

傅鍾與朝廷打了個平手。

道衍卻笑了,”表面上是打了個平手,道義上傅鍾卻輸了。還是年輕,這是能賭氣的事嗎?依著我,把榆林的事扳過來,以前的功績能保留下來,以後的威信只會增高。這一出走,以前的功績,就像用水在木板上寫字,不久就風乾了。“

別說道衍,再厲害的人,思路方向錯了,自然得不出政確結論。

傅鐘沒有野心,這是舉朝共知的事。否則,如何對得起朱標太子。老皇帝一天天衰老,朱標威望一天天增長,以朱標對他的欣賞,既無野心,又是這樣顯赫家庭出身,按部就班,自然能得到自己所需的一切。

看著開心的道衍,朱棣也樂觀起來,“看來不是個能成事的人,可不可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