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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罪孽難饒

士兵們也是一陣鬨笑,上柱國,還下居家呢。他們哪裡搞得清楚這些複雜的官銜,紛紛嚷道:“這是要開場了,我們且看他如何在兩軍陣前飆戲。”

馮當的耳朵裡如同打了個炸雷,他是藍玉的親隨,知道傅忠口裡說的是何人。

要拿自己的父親來圓謊,這說得過去,父子連心,到哪個世道都通用。但要把當今大司馬、魏國公、軍神徐達拖進來,當著上萬兵士的面,為自己圓謊,那他的日子就是活夠了。

這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事,哪裡會是謊言。慶幸的是,傅忠還為自己和藍玉留了面子。

他回頭大聲吼道:“都別嚷嚷了,跟我走。”

說完,調轉馬頭,就要開溜。口裡嘮嘮叨叨:“宋大人,你可不要怪我,違揹你的將令,頂多撤職。侯爺(藍玉)要打斷我的雙腿,也由著他,反正連命都是他的。但要是把我驅逐出藍家,那才真無面目在這世上苟活。”

士兵們無暇分辨跟我走與跟我衝的區別,抖擻精神,就要往前衝,一看主將的馬頭方向不對,這是唱的哪出戏。

傅忠大聲喊道:“承你的情了,但你也要為你的莽撞負點代價,給我留下幾匹馬。”

馮當沒奈何,對副將努努嘴,“留下二十匹,沒馬的與其他人一騎兩馱,趕緊走,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如同來時一樣,一片烏雲很快消失在傅忠的眼裡。

任範一看傻了眼,追上去拖著馮當的衣甲,“將軍這是何意,皇上都默許的事,怕穎國公做什麼。”

馮當怕什麼穎國公,他怕的是他的主子。聽傅忠的口氣,與主子的關係非同一般,哪裡是自己敢得罪的。

他心裡想到,皇上默許,那就是老人家有顧忌。沒有顧忌,不會下明詔嗎?

皇上都有顧忌的事,是自己這樣的人敢摻和的嗎?

他揚起馬鞭,作勢要抽,口裡罵道:“你這個喪門星,害得老子不淺。這是朝中大佬鬥法的事,你一狗彘不如的東西,也敢摻和。把你前幾代祖宗翻出來,有一個敢在傅忠面前挺腰子的嗎?放不放手,再纏三纏四,老子立馬劈了你。”

聽到馮當的怒罵,任範如同五雷轟頂,他一向佩服的哥哥,怎麼沒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一頭扎進了渾水池裡。

他還想留著那些野戰兵,哀哀地對領頭的說道:“我們是同甘共苦打過仗的,請你看在我哥哥右參政的面上,拉兄弟一把。”

這些丘八也是橫行天下的強軍,被傅忠的陣法打沒了脾氣,一看到任範的衰樣,氣不打一處來。他可沒有馮當的修養,右參政在他眼裡算個什麼東西,揚手就給了任範一個嘴巴,“你個王八蛋,兩百多漢子的血就這樣白流了。”

罵完,帶著他的兵,揚長而去。

傅忠心細,直到聽不到馬蹄聲,估摸著馮當就是要殺回馬槍,自己組建車陣也來得及,這才下令,“啟開車陣,殄滅任範。”

吳忠的兵剛剛吃完,正懶懶散散說著段子,就見馬隊一陣風似的離開戰場,接著,行省的步兵也匆匆開拔。還沒搞清楚出了什麼狀況,榆林計程車兵如開了閘洪水,一瀉而來,四下裡一片高呼:“保家衛府,殄滅任範。”

任範被馮當他們拋棄後,剛回到軍中,還來不及下命令逃命,榆林的兵如鐵流一般,直撞過來。不要說現在膽戰心驚,就是原來士氣高昂的時候,也不是傅忠的對手。他一看陣勢不對,剛剛下馬,又猴急上馬,奔命而逃。

傅強、劉振、王安幾個,目標只盯著任範,都想立這頭功,他還能跑到天邊去。

到底是讓傅強得了先手,他的馬好,跑到任範面前,大砍刀帶著急風,直奔他的腦袋而去。任範也是總兵,自然有兩下子,橫著刀檔了上去。剛過三合,任範就抵抗不住。傅強是何人,武功乃天下有數之人,大刀縱橫之間,聲勢何等驚人,眼見就是人首分離的場面。

任範的掙扎,為他爭得片刻時光,刺邪裡張略馬到,大聲高呼:“總兵,刀下留人。”

都是配合默契之人,傅強強行將腰身扭轉,問道:“大公子改了主意。”

張略:“我們不能做傻事,大公子是怕我們上陣有顧忌,傷了自己,才沒有下活捉任範的命令。現在戰場一邊倒,這人留在還是有用處的。”

任範大喜,口裡不迭說道:“是呢,是呢,我哥哥是行省右參政,一定會記得知府的恩惠,將來定有補報。”

眾人鄙夷看著他,一個行省右參政,芝麻大的官,也想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