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深深傷害她的話,在幼時的夢裡不斷種下恐懼的種子,直至伴隨著她前二十幾年的自卑怯懦,
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了。
莊筱婷淡淡笑道:“阿奶,振東結婚請我們來,我們不是客人嗎?哪有客人掛禮金,還要幹活的啊。”
“我兩個孩子滿月酒的時候,就算阿奶給了一袋‘蛇瓜’,我們也沒有叫阿奶和兩個堂哥幹活啊。”
莊筱婷將‘蛇瓜’兩個字咬得很重很重,
眼神凌厲地看著莊奶。
莊超英戴著圍裙走過來,“媽,你們不要吵了,今天是振東結婚呢。”
撐腰的人一來,
讓原本已經潰不成軍的莊奶瞬間找到了底氣。
莊奶手撐在腰上,“超英啊,筱婷這個孩子我是管不了的,你再不來,她連我這個老太婆都敢打了。”
莊奶獨屬於那個年紀的哭天搶地、撒潑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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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引來了不少的同情。
這些人裡,或多或少,都對自己的子女有過不好的行為,
但他們老了,
歲月將主宰權交給了年輕的一輩。
他們希望孩子們不要計較,能夠孝順他們,
甚至能夠將自己的一生燃燒付出,來照亮他們的晚年生活以及他們偏愛的那個孩子的家庭。
“是啊,超英,這孩子是應該好好管管。”
“不然啊,連你以後可能他們都不會管你了。”
……
這些惡毒的話,飄進莊超英的耳朵裡,
讓他漸漸偏了心,
失去了判斷力。
莊超英指著莊筱婷,“筱婷,你給你阿奶道個歉,再怎麼樣,她是你阿奶,是老人了,你不該這樣頂撞長輩的。”
莊筱婷看向他,
一如那個夏天的莊圖南,冷靜中帶著審視。
沒有從前的害怕恐懼和怯懦,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這樣的莊筱婷,
讓莊超英感到害怕,有一個對來他說很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遠去。
但只是一剎那的事,
快到讓莊超英來不及抓住。
莊筱婷冷聲道:“爸,你確定想讓我在這裡跟阿奶‘道歉’嗎?”
“我敢道,阿奶可不一定敢受。”莊筱婷看向莊奶。
莊超英目眥欲裂,胸中的怒火快要將他灼燒殆盡。
他看向莊圖南,
可後者只是站在莊筱婷身後,像是明晃晃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
莊奶抬起袖子,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淚。
“超英啊,你別因為我跟孩子們鬧,孩子們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莊爺一腳踢翻腳邊的水桶,
水水濺到莊筱婷的白麵小皮鞋上,白皙如玉的腳踝上綴著幾顆水珠。
林棟哲第一時間將莊筱婷護在身後,
向鵬飛站上前,“大舅舅,你以前就打過筱婷,你現在是還想要再打一次嗎?”
“我覺得筱婷沒錯,明明是外婆他們欺負人,哪有人邀請人來吃席還要讓人家幹活的。”
向鵬飛撇撇嘴,“說是忙不過來,幫幫忙端端盤子就算了,阿奶叫筱婷進去做飯,你看人家筱婷的衣服是做飯的嗎?”
:()小巷人家,臥龍鳳雛的龍鳳胎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