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
白靜從上午睡著以後,就一直做噩夢,但始終沒有醒。
陳海寸步不離。
楊二妮做了午飯,陳海沒有胃口,只吃了一小碗米飯。
鄉政府變得出奇的平靜,自從李鄉長出來呵斥大家回去工作,哪怕有人想來看熱鬧,也不敢當這個出頭鳥。
張虎牛帶著幾個人,一直守在樓道口,不讓閒雜人等進入。
他們都希望白靜好好睡上一覺,醒來之後一切正常。
就在他們在過道口走來走去之時,幾個陌生人從外面進來,為首的女人穿著淡灰色衛衣,戴著口罩。
她的身後有一個高個中年男人,從白大褂可以看出是一個醫生,後面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助手,拿著一些看病的藥箱。
張虎牛猜到這是陳海請來的,急忙上前引路:“你們是找陳主任的吧?這邊請。”
前面走著的女人說了一聲謝謝,張虎牛送到門口,提前幾步敲門,說了一聲陳主任醫生來了。
陳海正在床邊打盹呢,楊二妮已經回了她的房間休息,準備晚上接班照看白靜。
隨著門開啟,陳海愣住了,居然是吳君麗。
“你,你們怎麼來了?”
“怎麼?乾媽都不叫了。”吳君麗紅著眼睛,勉強擠出一絲笑,請幾個醫生進屋。
外面看著的張虎牛突然醒悟,這居然是那個吳君麗,美得讓他幾天晚上睡不著的女人。
他曾經見過一面,記憶深刻,剛才居然沒有認出來。
還想多看幾眼,結果門關上了。
吳君麗已經去過縣城的醫院,在那裡待了幾個小時,做了一些安排。
一旦過了二十四小時,如果沒有因為內出血有性命之憂,會把吳啟陽接回省城大醫院做手術。
這只是第一步,準備坐飛機出國,請國外的專家,用國外昂貴的藥物。
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兒子癱瘓。
商量好這些事情,才帶著醫生來看望白靜。
跟陳海估計的一樣,吳君麗準備隱瞞兒子做下的荒唐事,推在出了車禍上面。
出車禍,總比現在這樣子好聽許多。
她需要陳海幫忙保密,特別是不能讓秦霜知道。
不然已經訂婚,還找其他女人開房,讓名譽會讓吳家很丟人。
幾個醫生趕時間,進來就給白靜做檢查,測量她的血壓和體溫。
可他們一旦動睡著的白靜,把白靜弄醒了。
白靜突然睜開眼睛,看到身邊圍著幾個陌生人,不知道要對她幹什麼,本能的嚇得尖叫。
驚恐萬狀的白靜把所有人嚇了一跳,幸好陳海早有準備,急忙抱住道:“沒事,我在呢,他們是我請來的醫生。”
“我沒病,你讓他們出去!”
白靜像小孩一樣躲在陳海的懷裡,身子不斷髮抖。
她這樣子,弄的醫生沒辦法做檢查。
吳君麗皺眉看著。
她以為女兒吳舒雅誇大其詞,沒想到比想象的嚴重。
白靜是一名醫生,她平時經常見這種穿戴之人,有什麼可怕的?
僅僅從突然醒來的反應看,的確有問題。
“聽話,你讓他們檢查一下,不然我只能送你去醫院。”
陳海想哄白靜聽話,哪知白靜十分抗拒,“我不要去醫院,我沒病……”
眼看抱住陳海不放手,畏懼的看著陌生人。
那個醫生把吳君麗叫到一邊,低聲說道:“她好像受了驚嚇,有精神分裂的跡象,我們最好現在不要打擾她,她需要一個和諧環境,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我稍後給她開一些藥,如果情況繼續惡化,必須住院治療……”
精神分裂?!
吳君麗何嘗不知精神病的可怕,她差點成為一個重度抑鬱症病人。
可抑鬱症病人看上去跟正常人無異,只有自己知道什麼是生無可戀。
但精神分裂就不一樣,有時正常有時精神異常,需要一輩子保養。
“那就麻煩你了,你們先出去吧。”
幾個人收拾器材離開房間。
只剩吳君麗和陳海時,白靜好像安靜了許多,沒有剛才那麼懼怕。
可依舊緊緊抱著陳海的胳膊不撒手,像一個怕生的小孩。
陳海以為睡一覺就沒事,氣得不住流淚。
昨天晚上米線館遇到白靜時,看上去有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