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師,要不您還是把我放下去,我自己打車回家吧。”
坐在柳玉沁的車上,我忍不住開口說道,畢竟,腹部的劇痛、胃部的噁心感,都沒有消失,而且愈演愈烈,“我現在還是挺不舒服的,萬一吐您車上,那……”
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那真是尷尬得沒法兒收場了,估計我會找個地洞直接鑽進去。
而且,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毛病——暈車,這也讓我更加擔心上述的意外。
柳玉沁卻繫上安全帶,啟動車輛朝著校門口駛去:“你後面應該有幾個塑膠袋,想吐的話吐裡面,下車丟了就行。”
聞言,我朝後面看了一眼,卻發現空空如也,哪兒有塑膠袋的身影?
“柳老師,沒有塑膠袋……”
我有些悲催地想著:難道天要亡我?非讓我待會兒吐柳老師車上不成?
“沒事。”聽到這個訊息,柳玉沁看上去卻並沒有在意,而是岔開了話題問道,“你家裡有人嗎?”
儘管我很想保持一個端正的坐姿,畢竟是在老師的車子上,但是,此刻身體虛弱,腹部劇痛,腦袋都有些暈眩了起來——這使我不得不靠在車窗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只有這樣類似於蜷縮的姿勢,才能勉強壓制住身體的不適感。
聽到柳老師的聲音,我想了想,實話實說:“我父母都出差了,家裡沒人。”
我爸兩天前出差去了外地,我媽劉惠淑則是今早把我送到學校後,就坐上了去外地出差的火車。
至於我姐蘇晚晴,在家裡一向看不到她的身影。
所以,即便現在回家,也只有我一個人在。
不過,也沒什麼可擔心的,身為一個十六七歲的高中男生,要是生個病非得要別人來照顧自己,那我一塊豆腐把自己拍過去得了。
嗯,吃點藥,休息半天,應該就沒問題了。
“一個人在家?”柳玉沁在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正靠在車門上休息的我,“家裡有藥沒?”
我回憶了一下家裡的醫療收納箱,便搖了搖頭——多數是外用藥,治療擦傷的跌打藥,應該是沒有治療上吐下瀉的藥。
“那你先把錢拿去買藥,吃完了在家好好休息。”說完,柳玉沁趁著紅燈等待的時間,拉開自己的包包,從裡面抽了三百塊遞給我。
見狀,我頗為感動,卻還是本能地推辭:“不用不用,柳老師,我手機裡有錢,到時候我自己買藥就行了。”
“先拿著,有備無患嘛。”柳玉沁強行把三百塊塞到了我的手裡,又玩笑道,“又不是免費送你的,你可記得要還給我啊!”
“好吧,謝謝柳老師。”推辭一番後,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可能不接受柳老師的好意了。
像她這樣,能為學生做到這個地步的老師,真的不多。
這也是我非常喜歡柳老師的原因。
十來分鐘的車程,在柳玉沁刻意地加速下,幾分鐘便到了我家樓下,令人鬆一口氣的是,之前擔心的意外並沒有發生。
“柳老師,我先走了啊,謝謝您捎我一程噢!”
“嗯,有事的話也可以給我打電話,特別嚴重就不要自己硬撐了。”
留下一句叮囑後,柳玉沁便徑直掉頭,又往剛剛來的地方開過去了。
至於她說的什麼順路……估計是為了讓我上車,故意這麼說的。
懷揣著對柳老師的感激,我剛走沒幾步,卻感覺到腸胃裡再次翻江倒海!那股噁心至極的感覺幾乎是說來就來!
我攥緊拳頭,加快步伐,但又不敢撒開丫子狂奔,用盡全身力氣硬生生憋到了回家。
進入屋子之後,我便立刻撲到廁所狂吐起來!
回到家後,我才終於放開了開始嘔吐,還沒有消化的食物一輪又一輪地從食道翻湧上來,幾乎盡數全部吐出!
連我自己都感覺到無比噁心!
一直在廁所待了得有四十來分鐘,我才極度虛弱地從廁所扶住牆壁慢慢走出來!
上吐下瀉的頻率是低好多了,但也沒好到哪兒去!這麼長時間的腹瀉和嘔吐,早就把我的體力全部耗光了!
我不顧一切地癱坐到地上,又摸出手機,給我媽劉惠淑打了個電話:
“喂?媽,我小時候看病那個診所搬到哪兒去了啊?”
“就是那個老頭,對對對。”
“在十五路口是吧,好。”
“沒事,我肚子有點疼,去打個針吃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