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驚疑不定地開口,然而,感受著手裡還尚有餘溫的飲料瓶,看著面前這個俏生生的女孩兒,霎時間,腦海裡出現的字眼根本不能夠組成一句完整的話。
她叫嶽傾芳,我的“前女友”,哪怕我們沒有牽手、沒有擁抱、沒有親吻,好像關於情侶的一切特別的事情,都沒有做過,和網戀了一段時間沒有區別,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和她的的確確互相告訴過對方“我喜歡你”。
或許學生時代的戀情就是這麼純粹,簡單的四個字,就能夠牽動少男少女的心,然後將他們拖入青澀的愛河。
“好久不見。”嶽傾芳並沒有在意我的欲言又止,而是輕輕一笑,小聲開口——和以前一樣,她的聲音裡帶著清晰可見的笑意,這種熟悉的感覺也迅速將我拖入了回憶之中。
我們最開始相識,是在小學二年級,那時候,年幼的兩個小孩子被班主任分為了同桌——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太過於遙遠了,可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而且,和她坐同桌的時候,還剛好有一張照片記錄。
雖然在我們這犄角旮達地方,小學最重要的成績只有兩門科目:語文和數學,但只看這兩科,卻依舊能夠在學生之間分出巨大的差距,而嶽傾芳儘管不是最拔尖的那一批,但成績也很不錯。
小學的數學老師,曾不遺餘力地給予了嶽傾芳一個肯定:班級裡最聰明的孩子。
那時候,我對於成績,還沒有如今這般看重,哪怕是畢業季,都花了大量的時間在英雄聯盟這款遊戲上,對於班上的同學那更是直到畢業都沒能認全,但,嶽傾芳,我還是認識的,偶爾也會在一起經常打鬧。
對於小學的嶽傾芳,我只有一個印象,那就是,在我們還在操場上追逐打鬧嬉戲的時候,她能夠一臉平靜地坐在教室裡讀書,並且對班級裡的很多事情,都報以“幼稚”的評價。
在小學時代,這樣早熟的人無疑是顯得非常異類的,而且,當時的她,那股平靜淡雅的氣質,很像我姐——蘇晚晴,這位被稱為怪胎的天才,她也非常“成熟”,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
只不過,這個印象一直到我和嶽傾芳在一中再見時,就打破了。
她一改小學時的清冷性格,轉而主動向我打起了招呼,而一切的一切,故事的開始,也就來自於那個不起眼的揮手。
操場的喧鬧聲將我從回憶中拖拽出來,看向嶽傾芳的眼神不免複雜了許多,但也不忘應一聲:“啊……是有點久了。”
這句話就和那些言情電視劇裡,分手多年的男女主再見時一樣,但實際上並不太久,我們從高一上冊的中期開始重新熟絡,分手也是在高一下冊,被疫情封鎖在家裡的時候,原因很簡單——我不找她,她不找我,疫情期間,唯一的聯絡方式就是網路聊天了。
可嶽傾芳不知道是吃錯了哪門子藥,硬是能夠憋著整整一週都不找我說話,我的脾氣不算太好,有的時候犟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於是乎,在長達近兩週的冷戰後,我們以一句“分手吧”,結束了這場倉促的戀愛。
開始得突如其來,結束得莫名其妙。
當然,現在看來,沒有找我聊天,這真的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瑣事了,我大可以主動找她說話,可是,當時的我偏偏就認為,自己主動的次數夠多了,想看看如果自己不再找她,是不是她就不會找我?
這樣聽起來有點小家子氣,不過,事實也證明了,我是對的。
所以,我作出了一個判斷:嶽傾芳並沒有那麼喜歡我,我的喜歡好像也沒有那麼經得起時間洗滌。
但我不認為彼此有什麼錯誤,或許是表白得太過沖動,男女這點事兒,平等對待就好。
只是……嶽傾芳今天忽然找到我,還主動送了水,讓我對她的態度有些捉摸不定。
而嶽傾芳看著我吞吞吐吐的樣子,掩嘴輕笑:“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傻?”
這話有幾分開玩笑的味道,也稍稍緩和了一下氣氛,我佯裝生氣地收了收下巴,撇撇嘴回擊道:“我怎麼就傻了?”
好吧,無論怎麼講,她都算是我的小學同學,也是一個曾經聊得不錯的的朋友,即便我們之間有過那麼一段不太成熟的戀情,也不會讓我對她惡語相向。
從小到大,我都是心軟的,念舊的,念舊情的。
既然嶽傾芳說話挺正常的,那我自然也不必畏畏縮縮的。
然而,嶽傾芳卻笑著說出了一句讓我差點驚掉下巴的話:“跟以前一樣傻得可愛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