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豆腐湯、青椒肉絲和清蒸蝦。
盈秋姐的廚藝毋庸置疑,老遠就看見了這幾道菜,單單是聞一鼻子,就香得讓人流口水。
我被君盈秋拽到餐桌前坐下,剛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開動,卻發現桌上只有我面前這一副餐具:“盈秋姐,一起吃啊。”
欸?這句話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
君盈秋卻抽出一張餐巾紙,抓了一隻蒸紅的大蝦,右手捏著蝦頭,一把扯下來,還不忘剜我一眼:“我中午早吃過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傻乎乎的,吃飯還得要人催著。”
見我還不動,君盈秋把剛剝下來的蝦仁沾一點兒碗裡的醬油,然後兇巴巴地塞到了我的嘴裡:“吃你的!愣什麼愣?姐姐親自給你剝蝦還不好好吃飯?”
“喔!”
我應了一聲,把嘴裡的蝦嚼幾下吞下去,然後端起碗筷夾了一塊兒切得方正的嫩豆腐,放到油碟裡沾一圈兒——對了,盈秋姐的油碟做得也很好吃,蔥花、香菜、辣椒、蒜末再澆上半碗熱油,我不挑食,什麼都吃,也吃得香。
包著米飯一起吃,香啊,很香啊。
“剛剛跟杜慶澤說什麼了?”君盈秋一邊給我剝蝦,一邊隨口問道。
聞言,我渾身一緊,看向君盈秋的臉色,發現對方並沒有什麼異樣後,才嚥下嘴裡的飯菜,嘿嘿一笑:“沒、沒說什麼,就是鼓勵鼓勵他的自信心。”
這是實話實說,尤其是在知道杜慶澤這貨是個十足的富二代後,我對於他的職業道路就持全面樂觀的心情——大不了退役回家繼承家產!
那話怎麼說的來著?富二代,只要不創業,就是給家裡做貢獻!
雖然我中間夾帶私貨,打擊了一番杜慶澤,但很快我就圓回來了嘛——畢竟這裡是君盈秋的青訓營,我要是跟每個想打職業的小孩兒都說一遍那些悲觀的現狀,那得勸退多少人?
換句話說,君盈秋的青訓營還開不開了?
這麼一想,我還是蠻有良心的嘛!
“想到什麼了?笑成這樣兒?”君盈秋白了我一眼,又把一個沒沾醬油的蝦仁塞到我嘴裡,我這才回過神來,摸了摸我的嘴角,有那麼明顯嗎?
“說起來,我這也是支援盈秋姐您的工作欸。”我邀功似的挺直了背。
君盈秋卻忽然溫柔一笑:“是嗎?那凌教練可真要好好慶幸自己沒說錯話呢。”
我識趣地噤聲,心中當真是慶幸起來自己鼓勵了一番杜慶澤,否則的話,恐怕今天一頓打是免不了的。
“杜慶澤的父母很不支援他打職業,但他又死了心要走這條路。”君盈秋手裡的動作不停,自顧自地繼續說著,“我身為青訓營的負責人,對於這種沒得到家庭支援的未成年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最好的選擇。”
“勸退他?”見君盈秋開啟了話匣子,有要聊天的意思,我便試探性地猜測道,
“嗯。”君盈秋點點頭,然後又把一個剝好的蝦仁放到我碗裡,衝著碗示意我繼續吃飯,才接著又講,“但他的天賦很好,是這幾批孩子裡最厲害的一個,而且,每次他父母一來,他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賴著不走。”
“啥?”
聞言,我差點一個沒忍住樂得笑出聲,察覺到君盈秋的臉色好像並不算特別好看,這才訕訕閉上了嘴,心裡卻已經笑開了花。
像杜慶澤那種裝高冷耍帥的傢伙,居然也會玩小女生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套?這貨不嫌害臊?
一想到他撒潑賴皮在地上打滾的樣子……咦!光是想想就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呢!
君盈秋好似沒注意到我臉上快要繃不住的笑容,緩緩抬起眼睛看著我,忽然說道:“最重要的是,他很像那時候的你。”
聞言,我的笑容頓時僵硬,伸出去的筷子也停了一瞬。
盈秋姐口中的“那時候”是什麼意思,我和她都心知肚明。
但自從上次盈秋姐哭了之後,我就一直閉口不提之前的事情,剛剛杜慶澤提到那段時間,我還避諱不已,畢竟這對於盈秋姐來說,是一段相當不美好的記憶,但她怎麼自己主動提起來了?
被君盈秋這麼盯著,我突然也沒什麼胃口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訕訕一笑:“是嗎……我也覺得他跟我挺像的。”
君盈秋注意到了我這快寫到臉上的“慫”字,瞪了我一眼,又把一個蝦仁塞到我嘴裡:“看給你怕的,吃你的飯!聽我講就行了。”
“喔……”
我弱弱地刨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