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君盈秋似笑非笑地抱起肩膀,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眼看形勢對我有利,我輕鬆地拍拍自己的肩膀,自得道:“那是!我可是有良心的傢伙!”
“那……”
君盈秋輕笑一聲,食指在空中畫著圓圈,然後抵在自己的下顎上,語氣循循善誘,“那姐姐我和你姐姐,你更喜歡哪位姐姐?”
“……”
我得意的表情頓時一僵,轉眼間變成了哭臉,“這……這……”
對於我這種雙商都不高的死直男而言,要回答這種類似於“我和你媽掉水裡你救誰”的問題,實在是太為難我了。
哦不,送命題還有法律上的標準答案——先救媽。
但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
如果君盈秋在今年上半年問我,那我肯定毫不猶豫地回答是君盈秋了——畢竟蘇晚晴一年到頭我都見不著幾次,而且看到我也跟陌生人一樣,冷冰冰的,君盈秋不是親姐,勝似親姐。
但經過上次生病後,我才意識到,蘇晚晴不是不關心我,只是用更加直接又隱晦的方式,命令化地表達出來了,她在我生病的時候同樣日夜守候在旁邊,學校的工作都不管了,雖然君盈秋在我身邊的時間會長一些,可我又哪能用天數來計算人的好壞?
我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髮,眼看著君盈秋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比送命題還可怕啊!
我討厭這樣的選擇題,或者說……我沒有資格去二選一。
蘇晚晴和君盈秋,一位親姐姐,一位不是親姐姐勝似親姐姐,對我好就已經是我的幸運了,哪兒還輪得著我來評個高低?
可盈秋姐好像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實在是有些搞不懂女同志們的腦回路了。
“好啦!逗你玩呢,有那麼頭疼嗎?頭髮都薅掉一把了。”君盈秋狡黠一笑,伸出手戳了戳我的臉。
好吧,又被君盈秋騙了。
我有些無奈,但還是深吸一口氣,自顧自地說出了心中所想:“盈秋姐,我覺得我不能二選一……雖然我知道選你你肯定會高興,但我不想說假話,你和我姐對我都很好,我沒資格二選一,如果非要我說一個答案的話,我選第三個選項,都喜歡。”
如果一開始就意識到這是個玩笑話,那我就不會這麼認真地去想,但既然想都想到這份上了,我也乾脆一口氣說出去算了。
憋在心裡可不好受。
然而,聽到了我的答案,君盈秋卻怔了怔,臉上的笑容也頓住了,看得我心裡一緊,該不會是這個答案讓她不滿意,生氣了吧?
好在,君盈秋的笑意很快又匯聚起來:“那麼認真做什麼?姐姐就開個玩笑,把你嚇到啦?”
“呃……有一點點。”
我實話實說,實在是對這樣被強迫二選一的感覺喜歡不起來,而且,相當反感。
我不學哲學,因此無法描述這種問題的怪異性,但我樸素的個人情感已經說明了一切。
“好啦,姐姐以後不說了嘛!不生氣了噢!”君盈秋平時損我嘴上都沒個底兒,但真到了我不太高興的時候,這位知性大姐姐絕對能夠一眼看穿,不再玩笑。
我當然也不會真的生氣,只是為這個送命題感覺到頭疼而已,見君盈秋一副哄小孩兒的語氣,額頭爬上黑線:“盈秋姐,我不是嬰兒了,您不用這樣哄我。”
“嗯?你這是什麼表情?又嫌棄上了唄?皮癢了唄?”
“別打別打!錯了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