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經理,我想明白了。”
正當君盈秋無情“摧殘”我的耳朵時,一道聲音終於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現在了廚房門口,聞言,我和君盈秋都站起身來,後者衝著我得意地揚了揚眉頭,我則是一臉慫樣地轉過了身子。
是杜慶澤站在門口。
但是,和先前那副要死不活、迷茫木然的樣子不同,杜慶澤的眼神中煥發著光彩和活力,分明是對君盈秋說話,目光卻停留在我的身上。
君盈秋撫了撫針織衫的領口,表情不復剛剛和我玩鬧時的笑意,而是嚴肅了起來:“想清楚了?你的家庭條件其實很不錯,跟著父母回家,生活會比現在輕鬆得多,更比打職業輕鬆得多。”
這番話聽得我微微側目——君盈秋還是在從現實的角度來勸說杜慶澤老老實實回家當富二代,可她剛剛壓根兒不是這麼說的。
女人心,海底針吶!
“我還是想試試。”似乎早已想好了說辭,或者說,現在的杜慶澤已經一心要打職業了,無論任何人,任何話,都不能對他造成一絲絲的動搖。
一直在觀察杜慶澤的我聞言,嘴角一揚,衝著杜慶澤比了個大拇指。
杜慶澤也一直看著我這邊的方向,看到我的手勢,也心有靈犀般露出一個笑容。
很好,終於不是那副高冷男神範兒了。
然而,我還沒笑兩秒,後腦勺就捱了一下,不必想,肯定是君盈秋打的,她轉過頭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只不過,這下打捱得我不太服氣——畢竟君盈秋自己因為某些敏感的問題,都搖擺不定的,算起來,我還是幫她堅定了決心呢!
君盈秋自然不會只考慮那麼多,更不會因為杜慶澤的腦子一熱, 也跟著一塊兒答應下來,而是衝著杜慶澤點點頭:“先說服你的父母吧,我要聽見他們親口同意你打職業。”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他們很快就到。”
看來杜慶澤是真下定決心了,一向在青訓營撒潑打滾不讓父母帶走的他主動聯絡了父母,不過,雖然我是“攛掇”他的人,但他能不能過父母那關,還真不好說。
有的時候,老一輩人的偏執是難以想象的,尤其對於自己的子女。
我們一起回到君盈秋的辦公室,沒過多久,杜慶澤就下樓去了,透過窗戶,我看見了一對中年男女站在樓下,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我沒有偷窺別人的習慣,剩下的,還是要看杜慶澤他自己。
無論是繼續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平心靜氣地交談,要想真正走上職業這條路,必須要過這一關。
“待會兒杜慶澤父母來了,你可消停點兒。”君盈秋坐在辦公桌前,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衝著我叮囑道,“聽到了沒傻弟弟?涉及到未成年人的事情,一點兒馬虎不得。”
“嗯嗯,我明白的。”我重重點點頭,也能夠體會到君盈秋此刻的心情,自然不會給她添亂。
曾經沒能把我送上職業道路,終於等來了一位天賦相近的孩子,而且距離真正踏上這條路,僅僅有一步之遙,君盈秋應該很重視吧。
我這樣想著,外面卻已經傳來了腳步聲,不整齊,能夠清楚地聽出來,有三個人。
“咚咚咚。”
“請進。”
看到這裡,我似乎明白君盈秋為什麼要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了——這是在說明自己對於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君經理,你好,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看上去頗為正式,聲音也中氣十足。
如果不是知道他應該就是杜慶澤的父親,我真的想不到這男人會這麼大歲數了。
保養得跟三十歲一樣年輕。
“您好,這邊坐。”君盈秋站起身來,走出辦公桌,伸出手和這位中年男人的手盈盈一握,又示意對方在我對面的沙發坐下來。
我這才看見隨後走進來的一位婦人,還有她挽著的杜慶澤,從他輕鬆寫意的表情,我看出來了一些端倪,暗暗笑了起來。
一家三口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杜慶澤的父親目光落到我身上一瞬,旋即便移開了,沒有多看一眼。
雖然那位婦人——杜慶澤的母親,並沒有穿得多雍容華貴,但那股濃厚的氣質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和她的丈夫一樣,保養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所處年齡段應有的歲月痕跡。
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散發著些許親和力,這模樣看得我忽然想起來鑫辰口中的俞詩晨母親,她也是個有權有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