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自四班的化學老師兼班主任，“穆老頭”中午來了一場“殺雞儆猴”後，接下來的最後一節數學課，課堂氛圍明顯比物理課好了許多。

最起碼，物理課上，後排全員玩手機的狀況在數學課是不再發生了，有了前車之鑑後，祝見勝玩手機的癮也沒那麼大了，上課之前就老老實實地拿出了筆和紙，準備專心聽課。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門口走進來一位年紀與許班主任相仿的女老師——這回總算是我見過的老師了，姓金，也是四班的數學老師。

說起來，咱們學校也存在“尖子班”、“重點班”以及“平行班”的說法。望文生義，尖子班自然就是分班後成績最靠前的班級，重點班其次，平行班最後，而在我們理科班級裡，四班、五班、六班、七班就是尖子班，隨後的班級依次為重點班和平行班，但對於後面的班級分佈，我就不是特別清楚了。

不過，要嚴格地定義學校裡真正的理科尖子班的話，恐怕只有四班和五班有資格當選，原因也很簡單——每一次大考的年級前十，幾乎都被這兩個班級所包攬，靠後的六班和我們七班，偶爾只能有一個人擠進前十，還是十個人當中吊車尾的存在。

而先前那位奇葩的學霸，也屬於四班。

咱們班的成績比不過人家，有諸多原因，但最主要的還是學生的天賦差異，和老師的教學水平差異，前者倒無可厚非，畢竟天才就不是後天才有的，但後者就有的說道了，不談數學，就談語文，咱們班被蘇晚晴評價為“閒扯吹噓”很多的老梁，就沒法和五班的陳老師相比，講課水平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雖然我不太喜歡語文這個學科，但我很喜歡五班陳老師的教學方式。

總之，四班和五班的老師多數是學科組長，或是年級主任，即便是年紀已經要接近退休的穆老頭，也是化學組的組長，說話分量很重，再加上平日裡樹立起來的威嚴，很難讓學生不害怕。

回到正題。

四班數學金老師進教室後，倒是顯得正常許多，沒有如物理老師那般隨和“佛系”，也沒有老梁那般“瀟灑肆意”，只是用標誌化的笑容和大家打了個招呼，聲音響亮，旋即便開始了講課。

這無疑讓我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有了一點上課的感覺。

不過，金老師似乎是把四班的授課方式帶到了這裡，講課的語速快得有些令人頭疼，進度更是推進得飛快，我還沒來得及做筆記呢，她就已經分發下來題目紙，隨後便走下講臺開始視察大家的計算過程。

“我超！”我有些傻眼地看著紙上的題目和旁邊做了個寂寞的筆記：

圓的一般方程和直線方程如下，請計算出直線與圓心的距離，並判斷二者的位置狀況是？

剛剛講過圓的方程，但也不長這樣兒啊！直線和圓心的距離怎麼算來著？二者又有什麼鬼的位置狀況啊？

只是一瞬間，一堆疑惑就充滿了我的大腦，眼看著金老師的腳步愈發逼近，我趕緊湊到祝見勝的旁邊：“賤人，你會不會？”

“我沒算出來啊。”祝見勝低著頭，眉頭緊皺地在紙上寫著公式和數字，看上去頗有種“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感覺，我的頭都大了一圈兒，現在也不可能再求助前排的陶依嵐了，只能用出了每一位學生無師自通的技能——

裝死。

低頭在題目的幾個條件上畫幾個圈圈，又抄上剛剛筆記裡殘缺的公式，把題目紙迅速寫得滿滿當當，然後作出一副計算到關鍵處，一臉艱難的表情。

這一套連招下來，我剩下的小動作，就是偷看金老師走到哪裡了。

很快，她就走到了我和祝見勝的身邊，祝見勝的成績曾經進入過年級前十，而且還參加過一些主持活動，因此，金老師對他還算是眼熟的，低頭看了看他的草稿紙，又湊過來盯住了我。

“嘶……”我在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但還是保持著表情不變，同時筆尖在紙上欲寫又止，極力表現出正在計算的樣子。

“你算得怎麼樣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金老師笑著開口問道，她的笑容挺有親和力，如果是在平時，我會很喜歡這樣的老師，但現在我毛都不會，學習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因此，格外緊張。

只能憋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還在算。”

“噢……”

還好的是，金老師並沒有在我這裡停留太久，也沒有為難我，應了一聲便走向了另一邊繼續視察，我頓時鬆了一口大氣，把筆鬆開放在了桌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