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明悟道心了,還得去宰一個化神。
自從和刑無殤交手之後,他便明悟,哪怕自己就算是化神之下第一人,但與真正的化神比起來,仍舊是天差地別。
他深吸一口氣,盤坐在地修煉起來。
好在之前漂在海上之時,功法自發運轉,倒為他節省了不少時間。
……
翌日清晨。
天剛矇矇亮,一個面板微黑的少年閃身入門,手裡還拿著兩把魚叉。
“哥!咱們什麼時候走?”
楊帆睜眼一笑,起身拍了拍灰塵。
“走!”
村口,二人嚴肅的拜了拜媽祖,朝碼頭而去。
順子當初的船早就賣給別人了,又花了幾十兩銀子買了一艘回來。
這艘船要比之前的要大上不少,將近十米的船身也能頂住海浪,順子掛起風帆,船篙一撐,高聲道:
“楊帆,啟航咯!”
這一聲差點把楊帆拉入了幾十年前,第一次出船的畫面。
看著熟悉的人兒,他會心一笑,雙手枕頭躺在船上。
如今以他的修為,自然不用擔心什麼妖獸,哪怕是天上的海鳥,也隱隱察覺到不對,警惕地繞著飛。
“此身天地一虛舟,何處江山不自由。六十一來南海上,買船吹笛共兒謀。”順子一邊撐船,一遍高聲道。
“哈哈,順子,想不想學首新的詩?”楊帆翹著二郎腿。
“真的?”順子穿著個黃背心,戴著頂草帽,一臉激動地探過頭,“哥你有文化,你快教教我唄。”
楊帆沉吟片刻,便道:“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順子仔細琢磨一會,眼前一亮:“好詩啊好詩!”
他自然是不懂詩句的意義,可隱約也能理會其中的意境,更何況這可是楊帆哥作的詩,那肯定是好詩!
“順子。”躺在船頭的楊帆突然喊了一聲。
“怎麼了哥?有妖獸?”順子立刻緊張起來。
楊帆莞爾一笑,直直的望著天空:“你說,這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呢?”
順子一愣,他不懂楊帆怎地突然發問,還略帶著些傷感。
他放下船篙,將風帆調整到合適的角度,撓了撓頭:“哥,你問別的我可能不懂,但這人生啊,我還真有幾分體會…”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劃過跟他年紀不符的滄桑,道:“這人生啊,就是哄自己開心唄。”
“小的時候,大人們哄你開心,長大了,便想著哄媳婦開心,哄官爺們開心,哄父母們開心,再往後,又想著哄孩子開心,就像…就像一個輪迴一樣…”
“可歸根結底,還是要哄自己開心,人生短短几十年,屬於自己的時間太少了,這事我直到前幾年才想明白…”
他自說自話著,回頭看向楊帆,卻目光一肅。
只見原本躺著的楊帆,此刻盤坐在船頭,身上氣息極速攀升,周圍的光線都有些扭曲。
他想出聲詢問,又怕打擾,只好在一旁等候。
此時的楊帆,心中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他原本的迷茫。
“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就是想辦法哄自己開心麼…”
剎那間,“元”迅速扭轉,化為天地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