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煉體五境？”

“怪不得河豚是後天境，可能是達到煉皮了吧。”

楊帆看了一會，只感覺眼皮打架，再也撐不住睏意。

將石板丟到床底，拉上被子沉沉睡去。

小橘安靜地趴在他腳邊，蜷縮著身子。

咚咚咚——

“楊帆哥，順子在你家嗎！”

深夜。

楊帆被急促的敲門聲和腳步聲吵醒。

他心頭“咯噔”一聲，跳下床去開門。

“咋了弟妹？”

“順子說船漏水，吃完飯就去修船了，可這都過去三個時辰了，還不見人。”

“碼頭找過嗎？”

“爹去過了，沒有…”

順子媳婦哭哭啼啼，楊帆心頭一沉：“弟妹，你先在家，我出去找找看。”

臨走前又囑咐一句：“別跟來。”

此時天剛矇矇亮，月亮還沒落下山，街道上空無一人，小鎮裡升起一陣濃霧。

楊帆心冷如鐵，朝著賭坊走去。

想都不用想，自己剛從碼頭上回來，絕對跟唐霸天和王媒婆有關。

不多時，賭坊裡已在眼前。

裡面燈火昏黃，傳來一陣笑聲：

“那書生運氣好撿了些銀子，便以為能逃過張大人的手掌心，實在可笑…”

“就是就是，江州縣裡誰敢不給張大人面子，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哎，你們說，那窮書生不會真敢找上門吧…”

“他來了。”

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賭坊裡頓時鴉雀無聲，眾人向門口看去。

楊帆撥開門簾，抖了抖被霧氣沾溼的髮梢，恭敬道：“小生楊帆，來賭坊清賬。”

裡面坐著六個人，其中唐霸天和王媒婆都在，一名面色傲慢的中年人坐在主座，身旁站著兩名護衛。

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正為眾人端茶倒水。

唯獨卻不見順子的蹤影。

“清賬？好說，楊帆兄弟在我這裡一共抵押了十五兩，大家都是鄉里鄉親，不用付利息。”唐霸天摸著絡腮鬍子。

賭坊，靠的便是名聲。

楊帆數出十五兩遞過去。

唐霸天瞥了一眼他荷包中剩餘的銀子，笑著對旁邊的少年道：“去，把我楊帆兄弟的抵押字據拿來。”

很快，唐霸天不僅把當初寫的字據拿來，還出示了一份清賬說明。

規規矩矩，條理清晰，楊帆看了半晌，挑不出毛病。

“咦，楊帆兄弟怎麼還不走？”唐霸天故作疑惑道。

楊帆拱手作揖：“請問我張順兄弟是否在這？”

“楊帆兄弟怕不是說笑了，你們才發了大財，我剛才見他去了勾欄聽曲，咋地沒帶你？”唐霸天呵呵一笑。

“找人上衙門啊，來我們這幹嘛！”王媒婆尖銳的聲音響起，賭坊裡傳來一陣鬨笑。

楊帆深吸一口氣，向著主座上張管事躬身行禮道：

“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還請張大人放我兄弟一條生路，楊某當感激不盡。”

眾人動作一頓，像看傻子一樣。

連端茶倒水的少年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張管事眼皮低垂，冷漠道：

“你好像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丟出去。”

話音剛落，護衛身形一閃而至，一腳猛踢在楊帆胸口。

楊帆整個人如破布麻袋般倒飛出門，重重摔在地上，悶哼一聲。

賭坊裡又響起一陣笑聲：

“還是張大人有仁德之心，不過這小子也太不懂事，居然敢和您講規矩…”

“張大人，不會打出事了吧…”

“打不死，給他長點記性，等學會好好說話再進來…”

……

賭坊外，楊帆艱難爬起身，揉了揉眩暈的腦袋，一股腥甜自喉嚨湧出。

本就瘦弱的身體仿若散架一般，每移動一寸都疼痛難忍。

他慘笑一聲，眼神漸趨癲狂。

自己真他媽活該，上輩子規矩慣了，這輩子跑來玄幻大陸跟別人講規矩。

“系統，麻煩給我把磐石煉體訣充滿。”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