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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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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陶家人則是驚愕:嶺南?那可是個蟲瘴橫生的地方,何況那兒距咱們這可有千里之遙!

&esp;&esp;縱是有千里之遙,家人在那,又有何懼。

&esp;&esp;沈玉嬌朝陶家人露出個豁達笑容: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1]

&esp;&esp;陶家人皆是大字不識的平民,自也不懂她這句詩,但見她提起家人那滿眼燦爛笑意,也都能理解,畢竟還有什麼比和家人團聚更重要的事呢?

&esp;&esp;行,那你隨我們南下。若是我們尋到地方安定下來,還有富餘,就給你備些乾糧清水

&esp;&esp;陶大郎望向沈玉嬌,言語間滿是一位兄長對小妹的關切:再之後的路,就靠你自己一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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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五百里外,淮南地界。

&esp;&esp;朝廷軍與叛賊張英的軍隊,隔著一條煙波浩渺的淮河,遙遙對望。

&esp;&esp;夜色籠罩下的軍營,燃起一簇簇篝火,士兵們圍坐在火邊,喝酒吃肉,談天說笑。

&esp;&esp;裴瑕坐在河邊,一襲白袍,哪怕獨處,坐姿仍是端正,肩背筆挺,風姿卓然。

&esp;&esp;二皇子司馬縉尋來時,就見河邊那年輕郎君宛若才落凡塵的謫仙人,月色和火光交相輝映,灑落他的袍袖,而他只靜靜望著眼前波濤流動的河水,漆黑的眸光幽遠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esp;&esp;司馬縉本無意驚擾,但才走兩步,那人便回首看來。

&esp;&esp;二殿下。裴瑕起身行禮。

&esp;&esp;坐下坐下。司馬縉忙抬手示意:此處又無外人,守真不必多禮。

&esp;&esp;饒是這樣說了,裴瑕仍是行了挹禮,神色平淡:殿下尋臣有事?

&esp;&esp;並無要事。司馬縉走上前,他生在皇家,自有一派天家氣度,但看向裴瑕的目光卻是格外和氣:只是沒在帳中見到你,一問副將,才知你來河邊了。

&esp;&esp;行至身畔,他看了身側這位清貴端方的賢才兩眼,才緩聲問:守真瞧著似有心事?

&esp;&esp;裴瑕薄唇輕抿,並未立刻作答,倒是廣袖之下的長指不覺攏緊,將掌心那塊平安玉扣攥得更緊。

&esp;&esp;須臾,才淡聲道:有勞殿下掛懷,許是帳中酒氣太重,忽覺有些胸悶,便出來透口氣。

&esp;&esp;司馬縉聽他所言,一臉瞭然道:我知守真是克己守禮的君子,或許看不慣帳中那些粗野的將軍們飲酒狎妓,但將士們白日在刀尖舔血,夜裡放縱些也是人之常情。

&esp;&esp;提起帳中那些尋歡作樂的場面,裴瑕濃眉微不可察地皺了下。

&esp;&esp;不過很快,又恢復一貫淡漠:殿下所言,臣知曉。

&esp;&esp;司馬縉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剛想與他聊些朝堂之事,還未開口,忽然有探子匆匆跑來:殿下!急報,急報!

&esp;&esp;那傳信的探子千里奔襲,連口水都沒喝,直接單膝跪地,於司馬縉身前呈上書簡:長安十萬火急信函,請殿下速覽。

&esp;&esp;此時傳來急報,河邊二人皆是一凜。

&esp;&esp;司馬縉急急拆了那書簡,待看完信上所言,兩道濃眉皺成死結般。

&esp;&esp;裴瑕喚道:殿下?

&esp;&esp;黃河水患,堤決堰破,良田覆滅,流民不計其數。司馬縉神色肅穆,邊說邊將那書簡遞給裴瑕,戶部已從國庫撥銀萬兩賑t災,後續可能還要不少銀錢修建堤壩、恢復民生,是以軍費吃緊,父皇命我們速戰速決,不可再作拖延。

&esp;&esp;裴瑕看著信中所書,清闊眉宇也沉下來。

&esp;&esp;父皇遠在長安,壓根不清楚戰前情況。是我們不願速戰速決麼?分明是張英那老賊,據守城內,縮頭王八似的與我們耗著!

&esp;&esp;提到張英,司馬縉恨得咬牙,可偏偏那老賊所佔城池,易守難攻,又有這條淮河作為天然防護,實在叫他們無計可施。

&esp;&esp;與司馬縉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