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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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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入目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蛛網密佈的房梁,斑駁灰暗的土牆,泛黃開裂的木窗,不大的房間裡擺著幾件簡陋傢俱,一張方桌,一條長椅,一個衣櫃,再然後就是她身下這張硬邦邦的木板床,被褥還算整潔,但四周掛著的青紗帳打了好幾個補丁,還零星沾著些陳年蚊子血。

&esp;&esp;老舊木門虛掩著,屋內唯一的光源是床邊那扇窗,朦朦朧朧的光線透過窗戶紙,又落在沈玉嬌的眼皮上。

&esp;&esp;這是哪兒?她蹙著眉,而後暈厥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腦海。

&esp;&esp;她在土地廟撞見一夥山匪,那山匪頭子不依不饒,還威脅她嫁給他?

&esp;&esp;再之後,她眼前一黑,再無意識

&esp;&esp;哈,小樣兒,跟老子鬥?你還能飛到天上不成!

&esp;&esp;伴隨著一陣撲稜翅膀聲,窗外再次傳來那道難掩嘚瑟的疏懶嗓音:還不是落在老子手上。

&esp;&esp;這聲音?

&esp;&esp;沈玉嬌從床上驚坐而起,是那個山匪頭子!

&esp;&esp;大腦短暫空白兩瞬,她連忙掀被檢查,那件穿到發臭的髒袍子早已不見蹤影,現下穿的是一身洗得乾淨還有澡豆清香的中衣中褲。再掀開衣領往裡,小衣也換了件,再不是她從前那件藕荷色繡蘭花的,而是件大紅繡芙蓉花兒的除了和裴瑕新婚那幾日,她再沒穿過這麼豔麗鮮亮的小衣。

&esp;&esp;現下從裡到外的衣衫都被換了,甚至連身子都被抹過一遍,沈玉嬌一顆心卻越發沉重。

&esp;&esp;雖說身上並無行房的感覺,但是誰給她擦的身、換的衣?

&esp;&esp;外面那個山匪頭子?

&esp;&esp;若真是如此,叫一個陌生男人將身子看遍摸遍,她哪還有顏面苟活於世。

&esp;&esp;然而不等她自怨自艾,她猛然記起一件更重要的事孩子!

&esp;&esp;她被山匪頭子帶回來,平安又被帶去了何處?那些無惡不作的山匪,會不會隨意將平安棄在了野外?

&esp;&esp;思及此處,沈玉嬌再顧不上其他,急慌慌就要下床問個究竟。

&esp;&esp;才要穿鞋,低頭便見鞋面趴著一隻紅棕色蜚蠊[1]。

&esp;&esp;拇指長,油光發亮,長腿上還覆蓋著的細密絨毛,清晰可見。

&esp;&esp;啊!她驚撥出聲,腳尖也連忙縮回。

&esp;&esp;而那蜚蠊聽到動靜,非但沒逃走,反而耀武揚威般抖了抖兩根觸鬚,又慢悠悠往鞋裡鑽去。

&esp;&esp;就在沈玉嬌頭皮發麻之際,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下一刻,那扇虛掩著的木門被推開。

&esp;&esp;怎麼了?

&esp;&esp;男人高大的身影逆著光,沈玉嬌一時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他穿著件石青色缺胯袍,大半的袍擺很是隨意地扎進黑色腰帶,一手拎著只禿毛雞,一手拿著把菜刀,大步朝她走來:大中午的叫什麼?

&esp;&esp;沈玉嬌一時也顧不上她還衣衫不整坐在床上,忙指著鞋裡:蜚蠊!很大的蜚蠊!

&esp;&esp;嗐,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esp;&esp;謝無陵啪得將菜刀放在桌上,另一隻手仍揪著那隻禿毛雞的脖子,上前踢了一腳鞋。

&esp;&esp;待那隻紅棕色大蜚蠊一鑽出t來,他咻一下踩上,還重重碾了兩下。

&esp;&esp;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大蜚蠊瞬間成了具薄薄的扁屍。

&esp;&esp;沈玉嬌長舒口氣,再次抬頭,便見身形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床邊不遠,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直勾勾看著她,臉上仍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懶散笑意:一隻蜚蠊就把你嚇成這樣,你這一路是怎麼活過來的?

&esp;&esp;沈玉嬌一怔,試圖辯解:我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蜚蠊,而且它半點都不怕人。

&esp;&esp;她在長安遇到的蜚蠊,出點聲,或是跺下腳,就會立刻溜走,從沒見過這種不知死活往鞋裡鑽的。

&esp;&esp;謝無陵看著她,看來我們金陵城的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