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苦。
&esp;&esp;好似從出生開始,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esp;&esp;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下他手頭有一批弟兄,他很少親自打打殺殺了。常六爺也心疼他,交給他的差事都是些討債收賬的活計,前陣子我還聽他說,常六爺有意栽培他跑船運押貨這也算正經營生了。
&esp;&esp;柳嬸子邊說邊覷著沈玉嬌的臉,見她聽得認真,心道看來這妮子是有想法和阿陵過了,都開始擔心起阿陵的營生了。也是,若想做長久夫妻,哪個女人希望自家男人在外喊打喊殺、朝不保夕呢。
&esp;&esp;你別看阿陵無父無母,也沒什麼學問,但他是個很有擔當的男兒,且他心性好,誰若對他好三分,他能回報給五分。
&esp;&esp;柳嬸子看著眼前這張豆腐似的白嫩小臉,溫聲道:嬌娘,你聽嬸子一句勸,這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在這有院子住,有飽飯吃,還有個年輕力壯、知道疼人的好漢子,總比你一個人帶著娃在外逃荒強吧?現在外面又打仗又鬧災,聽說臨海那邊還在鬧水匪,實是亂的很呢
&esp;&esp;話說到這,沈玉嬌自也聽出,柳嬸子是謝無陵請來的說客。
&esp;&esp;若放在昨日,她定然不願聽這些。
&esp;&esp;可今日
&esp;&esp;想到自己現下的情況,還有逃荒時的艱難險阻,人呀,大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esp;&esp;吃過香噴噴的白麵蒸餅和雞腿,誰還願意去啃樹皮、吃餿飯、與野狗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