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又瞥過他那半遮半掩的胸膛,衣裳也穿好,彆著涼。
&esp;&esp;話未落,看到鎖骨處看到一處暗紅色胎記,視線略停。
&esp;&esp;謝無陵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刻意挺直腰桿,胸肌愈顯健碩,窄腰越勁。
&esp;&esp;沈玉嬌:
&esp;&esp;她紅著臉,挪開視線,裝作整理藥油瓶子。
&esp;&esp;身旁窸窸窣窣地整理衣服聲響起,她暗鬆口氣,等他穿好中衣,繼續替他塗拳頭的傷口。
&esp;&esp;相比於背後塗藥,這樣面對面上藥,男人落在頰邊的視線愈發直白熾熱。
&esp;&esp;沈玉嬌略窘,沒話找話:你那個是胎記?
&esp;&esp;謝無陵:原來你剛才是在看那個。
&esp;&esp;沈玉嬌:?不然呢。
&esp;&esp;謝無陵漫不經心:是胎記。
&esp;&esp;瞧著像個麒麟。
&esp;&esp;沈玉嬌道,忽又想起什麼,好奇:你的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esp;&esp;話音落下,屋裡靜了好一陣。
&esp;&esp;沈玉嬌疑惑抬眼,卻見窗邊男人面色一片淡漠沉靜。
&esp;&esp;她心下正惴惴是否說錯話,男人薄唇輕啟:我娘。
&esp;&esp;沈玉嬌包紮的動作停下。
&esp;&esp;謝無陵的母親,秦淮河畔的妓子,謝湘娘。
&esp;&esp;怕勾起他不好的記憶,她也不再多問,只垂著眼低低道:無陵,是個好名字。
&esp;&esp;哪好了?她不想生我,巴不得我無了。又湊個陵墓的陵,盼著我死了都沒地方葬呢。
&esp;&esp;胡說。
&esp;&esp;沈玉嬌掀眸,定定望著他:陵也,從阜從夌。阜,大土山;夌,攀越。無陵,該譯為沒有你無法翻越的高山!須知少時凌雲志,曾許人間第一流,你阿孃這是對你寄予厚望呢。[1]
&esp;&esp;謝無陵眼神輕晃。
&esp;&esp;這還是他活了二十多年,頭一回聽到有人這樣解釋他的名。
&esp;&esp;她賤籍出身,哪能拽這些文縐縐的。
&esp;&esp;謝無陵扯了扯唇,但看眼前的小娘子,那雙明眸滿是鼓勵與期許,心底某處好似撥了一下。
&esp;&esp;她方才說什麼須知少時凌雲志,曾許人間第一流?
&esp;&esp;還真是一句,好詩。
&esp;&esp;成。
&esp;&esp;他望著她,漆黑眼睫下的狹眸也蘊著炯炯明光,眼尾輕揚:以後別人問起,我就是謝天謝地的謝,無法無天的無,從阜從夌的那個陵。
&esp;&esp;沈玉嬌欣然笑了:嗯!
&esp;&esp;她低頭,繼續給他塗藥:疼記得說。
&esp;&esp;嘶,疼。
&esp;&esp;啊?
&esp;&esp;嬌嬌親一下,就不疼了。
&esp;&esp;這男人。沈玉嬌嘴角輕捺:那你疼死好了!
&esp;&esp;-
&esp;&esp;雖然謝無陵一再說常六爺處事公道,但沈玉嬌想到常松白日被打成那樣,心底始終忐忑不安。
&esp;&esp;畢竟人都是偏私的,常六爺再公道,謝無陵將他嗣子打得半死,他心裡真的能毫無芥蒂麼?
&esp;&esp;若常六爺要找謝無陵的麻煩,那他們該怎麼辦
&esp;&esp;沈玉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甚至都在想,若是常六爺真的要追責,她能不能勸著謝無陵連夜搬家,逃離金陵城?
&esp;&esp;可是這間小院已經添置了那麼多傢俱,酒席、婚儀、婚服那些也都交了定金。
&esp;&esp;若真的就這樣跑了,怎麼想都覺得虧
&esp;&esp;這事就如一把懸在頭上的刀,不知何時會落下來,一整個夜晚,沈玉嬌都沒怎麼睡。
&es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