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已經很好了。
&esp;&esp;何況以王氏心高氣傲的性子,哪怕將她燒成灰了,剩下的那根舌頭怕也是硬的。
&esp;&esp;她肩背放鬆下來:人活世間,哪有事事順心如意的?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各人也有各的身不由己。
&esp;&esp;這些道理我知道。但母親她
&esp;&esp;裴瑕閉著眼,長長吐出一口氣:我從未想過她竟會如此。
&esp;&esp;那可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
&esp;&esp;如今驟然知曉她是這樣的人,那種失望沮喪,無異於剜肉切膚之疼。
&esp;&esp;別想了,都已經過去了
&esp;&esp;沈玉嬌輕輕說著,話出了口,又覺這安慰太過空泛。
&esp;&esp;畢竟若是生母李氏做了叫她心碎之事,還不知悔改地指責她、挖苦她,她沒準從此頹喪一蹶不振了。那可是母親啊,這世上再沒有哪位親人,能比母親與孩子更親密的了。
&esp;&esp;何況裴瑕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幾乎只剩王氏這唯一近親。
&esp;&esp;她心下悵然,沉吟片刻,握住男人搭在腰間的手,一點點放到她隆起的肚子上。
&esp;&esp;男人的手似乎僵了下,卻還是順著她,張開長指,覆了上去。
&esp;&esp;郎君,這是我們的孩兒。
&esp;&esp;沈玉嬌低下頭,手也覆在他的手背:它有時會動。
&esp;&esp;隔著一層薄薄的褻衣,彼此的體溫在無聲傳遞。
&esp;&esp;裴瑕沉默著,心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