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安靜得彷彿都沉入夢鄉，但他們都清楚，誰也沒有睡著。

&esp;&esp;直到夜更深了，沈玉嬌終是抵不過睏意，沉沉睡了過去。

&esp;&esp;聽到懷中那陣柔緩均勻的呼吸，裴瑕睜開眼，頭顱低了低，她肌膚間散發的幽沉檀木香氣便盈滿鼻尖。

&esp;&esp;那本是屬於他的氣息，現下沾滿她全身。就好似她也從頭到腳，完完全全屬於他。

&esp;&esp;可他清楚，經此一回，她的心更偏了。

&esp;&esp;但偏了又如何？

&esp;&esp;她的至情至性，重情重義，既是她偏心謝無陵的理由，也是他挽回她的餘地。

&esp;&esp;摟著那抹細腰的長臂收緊，裴瑕輕吻上她的額頭，狹長眼底是一片望不盡的幽暗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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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天才將矇矇亮，沈玉嬌便隨裴瑕坐上了回長安的馬車。

&esp;&esp;儘管經過昨夜之事，車廂裡的氣氛有些尷尬，但沈玉嬌還是壓不住心底好奇，主動與裴瑕搭話：那些被拐的小娘子，她們現下在哪？那些買賣人口的妓館、貨船上的打手，他們都如何處置了？還有那暗箭傷人的兇手，可抓到了？

&esp;&esp;原本見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裴瑕還當她是要問那個謝無陵。

&esp;&esp;如今聽到是問這些，胸間那鬱窒之氣頃刻暢快許多。

&esp;&esp;他也不瞞她，一一與她說了：那些被拐的小娘子暫時安頓在城中客棧，昨日我親自核對了名冊，如今只等渭南府衙再次核實她們的籍冊，再按原籍送她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