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女子瓷白清婉的臉。

&esp;&esp;晨間柔和的光線裡，她單手托腮，頭顱微低，眉若春山，櫻唇如朱，美得像是一幅寧靜朦朧的畫。

&esp;&esp;唯一美中不足，大抵是連睡夢中都蹙起的兩彎黛眉。

&esp;&esp;無邊愁緒，楚楚惹人憐。

&esp;&esp;他抬起手，想去撫平。

&esp;&esp;指尖還未觸上，那雙烏眸便受驚般睜開。

&esp;&esp;剛醒過來，眸光還籠著一層霧濛濛的煙氣，讓謝無陵想起金陵三月的煙雨。

&esp;&esp;你醒了！

&esp;&esp;撥雲見日般，那朦朧霧氣很快被她眼中的明亮沖淡，沈玉嬌難掩欣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esp;&esp;明明是高興的，可說著說著，眼底又漫上淚水，嗓音也變得哽噎：你嚇死我了。

&esp;&esp;嗐，都說了我命硬，閻王爺見了都搖頭。

&esp;&esp;謝無陵輕笑一聲，面色雖然還是虛弱蒼白，但精氣神明顯勝過昨夜的半死不活，他抬手擦去沈玉嬌眼角溢位的淚：別哭了。昨晚你那眼淚水多的，差點沒把我淹死。

&esp;&esp;這個人！剛好一點，又開始貧。

&esp;&esp;沈玉嬌沒好氣瞪他：你還是省點力氣，少說點話吧。

&esp;&esp;好。

&esp;&esp;謝無陵應了聲，不過一息，又開了口：但有句話，我還是得問清楚。

&esp;&esp;沈玉嬌疑惑看他：嗯？

&esp;&esp;謝無陵枕在她的腿上，那雙桃花眼無比認真，又透著幾分忐忑：昨晚，我似乎聽到你說，只要我活過來，你就同那裴守真和離，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