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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不容易緩過勁兒,再看身旁躺著的謝無陵,雙眸緊闔,無知無覺。
&esp;&esp;沈玉嬌眼眶不禁發澀:就當行行好,你千萬別有事
&esp;&esp;雖不知他們到底被浪拍到了何處,但天還黑著,應當不算太遠。
&esp;&esp;若是裴瑕他們速度快些,沒準天亮就能尋過來。
&esp;&esp;思及此處,她稍定心神,又抱著試探的心理,朝謝無陵腰間摸去。
&esp;&esp;這一摸,倒真叫她摸到一把匕首,一枚火石。
&esp;&esp;看到火石,她心下愈定。
&esp;&esp;有火就好辦。
&esp;&esp;怕就怕這深秋時節,渾身溼透地在荒郊野外凍上一夜,她沒受傷,頂多凍病,可謝無陵本就失血過多,再長時間低溫,可能直接凍死。
&esp;&esp;沈玉嬌簡直不敢再多想。
&esp;&esp;反正野外無人,她當即脫下溼漉漉的衣裙,藉著月光,手腳麻利地割了一大堆蘆葦,又拾了好些柴火。
&esp;&esp;都說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倚。雖說去歲一路逃荒實在艱辛,卻也叫她學到了許多從前不會的生存技能。
&esp;&esp;沈玉嬌從不是那等自怨自艾之人,苦也好,累也好,只要想繼續活下去,她都儘量往好處去想
&esp;&esp;生死之前無大事。
&esp;&esp;待她手腳麻利地生起一簇火,也徹底看清了謝無陵那張失血過多,慘白如紙的臉。
&esp;&esp;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
&esp;&esp;她嘴裡絮絮唸叨,拿樹枝架起簡易的晾衣杆,又將溼漉漉的衣裳和裙衫都放在火邊烤。
&esp;&esp;此刻她渾身脫到只剩一件鵝黃色兜衣,以及一條單薄褻褲。
&esp;&esp;但那又怎樣,溼衣服穿上一夜,再強健的身體也遭不住。
&esp;&esp;努力摒棄腦中那些男女大防的觀念,她抬手去脫謝無陵的衣袍。
&esp;&esp;一層又一層,直到男人健碩的身軀映入眼簾。
&esp;&esp;熠熠火光間,他脖頸修長,清晰鎖骨下是結實的胸肌,淺麥色的腹肌壘塊分明,緊實的線條之下彷彿蘊藏著無盡的爆發力量。
&esp;&esp;雖然從前在金陵,也有看過他赤著上身的模樣,卻不像現下這樣,整個大剌剌呈現在眼前。
&esp;&esp;很近。
&esp;&esp;很有衝擊力。
&esp;&esp;沈玉嬌晃了晃腦袋,壓下那不合時宜的羞恥,自言自語:就把他當做棣哥兒,當做平安
&esp;&esp;總之別把他當男人,也不把自己當女人,只當作兩個想要活下去的人。
&esp;&esp;這樣一想,頰邊熱意稍褪,她深吸口氣,繼續脫謝無陵的外褲。
&esp;&esp;溼漉漉的白棉褻褲緊貼著男人的腿,修長,筆直,肌肉結實。
&esp;&esp;也貼著那不可忽略之物,愈發的明顯,宛若平地起山包,灼了沈玉嬌的眼。
&esp;&esp;她急急避開目光。
&esp;&esp;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esp;&esp;但人有時很奇怪,越想忽略,反倒越發在意。
&esp;&esp;最後她只得扯過那件烤了半乾的黛青色外衫,遮在男人的腰腹間,心虛找補:蓋著點肚臍,不然要著涼。
&esp;&esp;她可不是好色。
&esp;&esp;何況她都是生過孩子的婦人,也不是沒見過那個。
&esp;&esp;但不得不承認,遮住之後,她整個人都自在許多。
&esp;&esp;也不再磨蹭,展開謝無陵的衣袍,準備架上烤乾。
&esp;&esp;沒想到一抖落,衣袍裡接連掉下兩個東西
&esp;&esp;一個大紅並蒂蓮花荷包,一個秋香色桂花香囊。
&esp;&esp;荷包是沈玉嬌在金陵繡的,原本簇新鮮豔的荷包,如今褪了些色,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