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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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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見半扇花窗半窗雪,他一襲暗紅缺胯襖袍,系革帶,挎長刀,蹬烏靴,那雙仿若永遠盛滿熱意與光芒的漆黑眼眸,帶著灼灼熾熱直勾勾望著她。

&esp;&esp;那熱意裡包含了太多太多,烈日熔岩般快要將她融化般。

&esp;&esp;是他。

&esp;&esp;這世上唯有謝無陵,擁有這樣一雙熾熱明亮的眸。

&esp;&esp;心頭那陣翻湧的情緒來得後知後覺,沈玉嬌的鼻尖一陣發酸,嫣色紅唇翕動著,想出聲,卻艱澀難言。

&esp;&esp;謝無陵看到她眸中那漸漸氤氳起的霧氣,連忙斂了笑,大步上前道:嬌嬌,你別哭,我沒想嚇你。

&esp;&esp;沈玉嬌咬唇,仍望著他不出聲。

&esp;&esp;我真不是故意嚇你,只是你身邊一直有那麼多丫鬟圍著,我尋不到機會和你說話,只能趁著她們都退下了,才好過來找你。

&esp;&esp;見她淚光顫顫,似怨似嗔,謝無陵拿過她手中緊握的那個長頸粉瓷花瓶,擱在一旁,又走到她面前,抓過她的手: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兩下,解解氣?

&esp;&esp;說著,真要往他臉上招呼。

&esp;&esp;感受到腕間他緊握的熱意,沈玉嬌陡然回神,忙抽回手:謝無陵,你你別這樣。

&esp;&esp;見她總算肯說話,還喊了他名字,謝無陵眼睛發亮,驚喜看她:嬌嬌,你還記得我。

&esp;&esp;沈玉嬌愣了下:我又沒老糊塗。

&esp;&esp;那我不管。

&esp;&esp;他笑道,眼中閃溢的光彩像是盼了許久終得了糖吃的孩童:你沒忘了我就好。

&esp;&esp;沈玉嬌這才記起在金陵分別時他最後那句話。

&esp;&esp;原來,他一直在擔心這個麼?

&esp;&esp;心底那陣酸澀又冒了出來,沈玉嬌抿了抿唇,仰臉望向身前之人,那句我怎麼可能忘記剛到嘴邊,忽又覺得不合時宜,愣是嚥了下去,只甕聲問他:你怎麼會在這?

&esp;&esp;說來話長。

&esp;&esp;謝無陵說著,見她只著外衣,又披著頭髮,語氣放緩:去床上躺著吧,我與你慢慢說。

&esp;&esp;待迎上沈玉嬌驚詫又羞惱的目光,他才意識到自己話中歧義,忙以拳抵唇,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怕你著涼。你去床上躺著,我坐旁邊和你說我不躺

&esp;&esp;你別說了。沈玉嬌見他越描越黑,乾脆低著頭,轉身往床邊走去。

&esp;&esp;謝無陵見狀,也連忙跟了過去。

&esp;&esp;視線在這處處盈滿女兒家淡淡馨香的雅緻房間轉了圈,他漫不經心問:你從前住的閨房,也都是這樣的麼?

&esp;&esp;沈玉嬌早知他這人一向不拘小節,從前都在一個小院裡同吃同住了,也無法與他計較私闖女子閨房這種冒失事,只拿起一旁的那件淺紫色薄襖緩緩披上,坐在榻邊道:差不多。

&esp;&esp;謝無陵眼波輕動,而後意味不明嗯了聲。

&esp;&esp;沈玉嬌環顧左右,輕聲道:你搬張凳子坐吧。

&esp;&esp;謝無陵卻沒立刻挪步,隻眼睛盯著榻邊那一大片空位。

&esp;&esp;沈玉嬌心下一跳,有些緊張起來。

&esp;&esp;雖說他們差點就做了夫妻,可如今她是裴瑕的妻子。

&esp;&esp;而謝無陵,非得給個身份,大抵像裴瑕說的,一位恩人。

&esp;&esp;謝無陵。沈玉嬌輕輕掐了掐掌心,有些底氣不足地提醒他一聲:你搬張凳子,別站著。

&esp;&esp;謝無陵也看出她眸光間的閃躲,還有話語中有意的生分疏離,胸膛不由一陣發悶。

&esp;&esp;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只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用力地抱,狠狠地親,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告訴她,分開的這段時日,那猶如白蟻噬心的相思有多折磨人。

&esp;&esp;但理智告訴他,不行。

&esp;&esp;那樣只會嚇到嬌嬌,會讓她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