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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黃嬤嬤不服,又奮力掙扎一番。
&esp;&esp;謝無陵眸色一暗,幾乎沒有半分猶豫,抬起匕首刺穿她的掌心。
&esp;&esp;啊!!黃嬤嬤慘叫一聲。
&esp;&esp;再磨磨蹭蹭,下回刺的就不是手了!
&esp;&esp;謝無陵利落抽回匕首,往常慵懶隨性的臉龐此刻一片森冷,拖著不再掙扎的黃嬤嬤一路往外奔去。
&esp;&esp;但黃嬤嬤到底腳力有限,哪怕勉力跟上,也拖慢了速度。
&esp;&esp;就在謝無陵決定乾脆打暈這老婦,免得她再跑回去作威,迴廊處匆匆趕來一道頎長的青色身影。
&esp;&esp;謝無陵,你在做什麼?
&esp;&esp;饒是涵養再好,一回自己的府邸,見這地痞手持沾血匕首,扯著宮裡來的穩婆,裴瑕一向沉靜的臉龐也浮起怒意:快放開黃嬤嬤。
&esp;&esp;你來得正好。
&esp;&esp;謝無陵見裴瑕趕回,將黃嬤嬤一把甩到地上,雙眼赤紅地看向他:嬌嬌難產,這該死的婆子要給她用催產藥,一命換一命!裴守真,你給我把她看好了,在我請大夫回來之前,絕不許用那催產藥!
&esp;&esp;說到這,他忽的想到這些世家大族一向以子嗣為重,這裴守真說是個君子,可萬一呢?
&esp;&esp;裴守真。他大步上前,沾血的大掌一把揪住裴瑕整潔的襟口,黑眸灼灼地望著他,咬牙恨道:你已經負了嬌嬌一次,若是這次你再護不住她,棄大保小的話,老子絕對活剮了你!
&esp;&esp;裴瑕聞著鼻尖那股腥羶血氣,面色一冷,抬手劈向謝無陵的手腕,狹長眼眸也滿是幽寒:謝無陵,你別以為這世上就你一人最在乎玉娘。她是我妻,我自當以她為先!
&esp;&esp;謝無陵捱了他一記手刀,也不還手,只往後退了兩步,幽幽看他:你最好是!
&esp;&esp;這婆子交給你,你看好了。我去永和堂請大夫!
&esp;&esp;等等。
&esp;&esp;又做什麼!謝無陵不耐煩地回過頭,這小白臉磨磨唧唧到底有完沒完。
&esp;&esp;裴瑕深吸一口氣,儘量剋制著心底那陣燥怒,吩咐身側的景林:讓他騎我的馬去。
&esp;&esp;景林怔了怔,而後拱手:是!謝郎君,隨我這邊來
&esp;&esp;謝無陵聞言,深深看了眼這站在明淨春光裡,宛若山巔覆雪,淡月疏星的青袍男人,薄唇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沒說,疾步跟上景林,直奔院外。
&esp;&esp;待那兩道身影消失在迴廊處,地上的黃嬤嬤也回過神,捂著流血的手掌,淚眼婆娑地喊道:裴郎君,您可算回來了?方才那煞星實在是狂悖無禮,非但傷我,還闖進娘子產房
&esp;&esp;她話還未說完,就見那一身清正的如玉郎君,冷冷睨來一眼:既有大夫可請,為何要用催產湯?
&esp;&esp;黃嬤嬤表情一僵,在這雙洞若觀火般的黑眸注視下,宛若照妖鏡下的魑魅魍魎,無處遁形。
&esp;&esp;我我她心虛地低下頭,哆哆嗦嗦將產房裡的情況說了,末了一臉悲憤委屈地仰起臉:還請郎君明鑑,實在是情況緊急,若不用催產湯,小主子定要胎死腹中!
&esp;&esp;午後的廊上靜了兩息,而後傳來男人淡漠到幾近無情的嗓音:胎死腹中又如何?一個不諳世事的嬰孩,如何能與一個活生生的大人相比?
&esp;&esp;何況,那不是旁人,是他的結髮妻。
&esp;&esp;孩子沒了還能再要,玉娘沒了,世上再尋不到第二個。
&esp;&esp;正如方才那姓謝的無賴所說,他已錯過玉娘一回,這一回
&esp;&esp;裴瑕閉了閉眼,壓下心底那陣潮水般冰冷的愧疚,吩咐左管事:將她關進柴房。
&esp;&esp;稍頓,又想到什麼,黑眸眯起,視線在黃嬤嬤眉眼間流連一番,冷聲補充:手腳捆住,嘴也堵住,派人好生看管。
&esp;&esp;左管事一聽這話,稍作琢磨,立刻會意:老奴知道。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