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琴絃斷了。
&esp;&esp;她的心也咯噔一下落了。
&esp;&esp;顧不上通稟,她推門而入:郎君。
&esp;&esp;書房裡未曾掌燈,餘暉透過窗邊灑在榻邊,裴瑕盤腿而坐,面前那把古琴已斷了兩根琴絃。
&esp;&esp;而他清瘦白皙的長指,劃出一道深痕,正往下淌血。
&esp;&esp;沈玉嬌面色一變:怎麼弄成這樣?
&esp;&esp;裴瑕見她來了,眉宇間的沉冷迅速斂起,又將手往袍袖下掩了掩:無事,只是太久沒彈,有些生疏了。
&esp;&esp;沈玉嬌從袖中拿出塊乾淨帕子,走到他身側,去握他的手腕。
&esp;&esp;裴瑕稍作遲疑,還是由著她牽了過去。
&esp;&esp;割得這樣深他到底有多憤懣。
&esp;&esp;一點小傷。
&esp;&esp;都這樣了。
&esp;&esp;沈玉嬌幫他包紮著,兩道細細黛眉蹙起,嘆息一聲:守真阿兄,你都做父親的人了。
&esp;&esp;裴瑕微怔,而後一陣啞然失笑。
&esp;&esp;往日他逗她時,便會說都做孃親的人了。
&esp;&esp;現下倒好,她拿著話來教他了。
&esp;&esp;妻子這份小狹促,叫裴瑕心間那頭悶氣也散去幾分。
&esp;&esp;沈玉嬌替他包好了傷口,猜到他應當是在為朝堂之事而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