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何況裴瑕與她同出同進,舉手投足盡是溫柔體貼。
&esp;&esp;倒是她,才半日就被母親和阿嫂提醒了好幾回:守真待你這樣體貼,你怎的這般冷淡?莫要寒了郎婿的心呀。
&esp;&esp;沈玉嬌無言以對。
&esp;&esp;心底那片原本蔓延亮起的野火也好似一點點熄滅,被擠到狹隘的角落裡,最後只剩小小的一簇,弱弱搖曳,奄奄一息。
&esp;&esp;夜裡宴散,她與醉意朦朧的裴瑕一道回了後院。
&esp;&esp;沐浴過後,她先躺上床。
&esp;&esp;銀硃色的幔帳放下,沈玉嬌側著身,雙眼怔怔地盯著幔帳上繡著的蘭草紋樣,心想,果然還是她輸了麼。
&esp;&esp;那她與裴瑕這段時間的僵持,意義何在呢?
&esp;&esp;她就像是一隻自不量力的螞蟻,揮舞著細小的拳頭,試圖搬動一座大山,大山沒搬走,哐哐哐又有無數道山壓下來。
&esp;&esp;她毫無抵抗之力,似乎只能認命。
&esp;&esp;或許,這本就是她的命?
&esp;&esp;思緒紛亂間,幔帳被掀開一角,有朦朧的亮光透進來。
&esp;&esp;裴瑕看著妻子纖薄的背,那微不可察的顫動,足見她還醒著。
&esp;&esp;他在床邊坐下,沉吟道:若你的心還未靜下來,我可以去外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