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如今年歲漸長，又經歷這番變故，在獄中這兩日，他望著窗外那輪明月清輝，感悟良多。

&esp;&esp;他從前所堅守的那條君子之道，君臣之義，真是對的嗎？

&esp;&esp;還要這般繼續走下去嗎？

&esp;&esp;他年少時的抱負、青年時的壯志，家國天下，盛世宏圖，該當如何去行這條道，才不算虛度？

&esp;&esp;真是難得了，能聽你裴守真說這種話。謝無陵嗤道，方才鬥毆的氣息也平穩許多。

&esp;&esp;裴瑕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與這個謝無陵說這些。

&esp;&esp;大抵是方才被他照腦門砸了兩拳，腦子砸糊塗了。

&esp;&esp;他拭去臉上的血跡，看謝無陵：還打嗎？

&esp;&esp;謝無陵道：不打了。

&esp;&esp;裴瑕微詫，而後抿唇：我方才所說，並非戲言。除非我死，玉娘終是我妻。

&esp;&esp;裴守真，我一直挺想問你，你對嬌嬌這般執迷，是因妻子這個名分，覺著妻子被他人搶走，奇恥大辱，還是因她是沈玉嬌，是你摯愛之人，如身上血肉般無法割捨？

&esp;&esp;謝無陵的語氣很平和，不再是先前的陰陽怪氣。

&esp;&esp;裴瑕迎上面前這個男人的眼，從中看出一種平靜而銳利的審視。

&esp;&esp;而與這類似的話，從前玉娘也說過。

&esp;&esp;最初，我將她視作妻子，敬之、愛之。後來

&esp;&esp;裴瑕喉頭微滾，當著情敵的面說這種話，叫他極不自在，遲疑半晌才繼續道：我於風月，開悟太遲，直到險些失去，方知她已入了心，化作血肉，再難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