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玉娘,從今往後,你我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提那人了可好?
&esp;&esp;沈玉嬌喉間一陣艱澀。
&esp;&esp;桌側薄紗罩燈透出來的暖色燭光,照進男人深邃的眼底,宛若月光灑在夜晚的海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藏洶湧。
&esp;&esp;他靜靜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esp;&esp;沈玉嬌知道,事到如今,她別無選擇。
&esp;&esp;何況,這是她應了他的。
&esp;&esp;好。
&esp;&esp;她反握住裴瑕的手,扯唇露出個淺笑:累了一夜了,快去洗沐,回來我給你上藥。
&esp;&esp;裴瑕看著她,默了兩息,也笑了:嗯,這就去。
&esp;&esp;行至門口時,他朝裡看了眼。
&esp;&esp;他的妻仍坐在桌邊,維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esp;&esp;朦朧燭光籠著她烏黑的發,雪白的頸,素色的裙衫,恬靜柔美,宛若一座精美玉雕。
&esp;&esp;他知曉,她此刻在為另一個男人難過。
&esp;&esp;說不介意是假的。
&esp;&esp;卻也知道沒有那個必要,畢竟經此一回,謝無陵再無可能留在長安。
&esp;&esp;而他,也會不遺餘力地將那人從她的心裡剔除。
&esp;&esp;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定能碾去那人存在的痕跡。
&esp;&esp;對此,裴瑕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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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元壽二十一年的這場謀逆,自戌時起,到寅時徹底平定,不過半夜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