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一年紀四十的中年男子在回家的路上走著,他身邊還跟著兩個護衛。
左邊侍衛提著燈籠,笑道:“大人,您今日挨家挨戶都走了個遍,早上到晚上,就喝了一碗粥。有大人在,是這裡百姓的福氣。”
“為官一任,當為百姓著想。”中年男子臉色漸漸凝重,緩緩道:“秋收將至,莊稼旱災卻一日比一日嚴重,如此下去,百姓生計恐成問題,屆時必將民不聊生。必須儘快把這災情上報朝廷。”
想到災情,護衛也收起了笑臉。
忽地,一道黑影嗖一下竄過。
護衛手上的燈籠掉在地上,僅有的燈火滅掉,周圍漆黑一片。
兩名護衛迅速亮出刀來,將中年男子護在身後,喝道:“什麼人——”
四周寂靜,無人回應。
兩名護衛攥緊刀柄,心在胸脯狂跳如雷,緊繃著身子環顧四周,忽覺後背發涼,扭頭一看,一雙猩紅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兩護衛尚未反應過來,便被掐住喉嚨。只聽咔嚓一聲,護衛就被擰斷了脖子。
這麼近的距離,中年男子勉強看清對方面容,青面獠牙,猩紅的雙眸。
男子臉色頓時煞白,“鬼...鬼...”
次日。
“誒,你聽說了嗎?昨晚鬧鬼了。”
“鬼?老張你可別嚇唬人,這世上哪裡來的鬼?”
“千真萬確,昨夜徐大人就死在鬼手裡了。”
“徐大人死了?”
“今個兒一早,有人發現徐大人的屍體,身上的血都被吸乾了。”
“這也斷定不了是鬼乾的啊。”
有人接著道:“不僅是徐大人,昨晚還死了好多人。有個僥倖逃掉的,就是他說見著鬼了,是鬼殺了這些人。”
一時間,不少聽者嚥了一口唾液,真的有鬼?
——
“呂姑娘,我...我心悅於你。”
日夜不停,連趕八日路程,儘管臉上肉眼可見的疲憊,男子卻難掩心中歡喜。
呂靜怔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藍衣公子,這人大清早的說什麼不知羞的話?
呂罡也是張大了嘴巴,好小子,有膽量!
魏懷瑾輕聲道:“自那日一別,我便有些心煩意亂,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腦子裡總是想起姑娘。”
呂靜臉頰發紅,“魏...魏公子,你在胡說什麼?”
未經情愛,魏懷瑾也是紅了臉,撓了撓頭,“我想,我是心悅姑娘了。”
此話猶如一顆石子落入水中,蕩起圈圈漣漪,呂靜睫毛微顫,酥胸起伏,一時說不出話來。
二人相顧無言,氣氛有些微妙。
待呂靜臉上紅暈褪去,“也許公子只是一時心動亂了頭緒。”
見狀,魏懷瑾急的滿臉通紅,“若不是喜歡,又怎會每日所思皆是姑娘。若不是喜歡,又怎會為姑娘魂牽夢繞,徹夜難眠?”
呂靜卻眯起眼,“登徒子。”
魏懷瑾?_??
呂靜雙手環胸,“光天化日之下,對一個女子說話這般露骨,不知廉恥,不是登徒子是什麼?”
“我...我...”
“打住。”呂靜抬手打斷,片刻後,平靜道:“小女不過一介草民、江湖莽夫,魏公子貴為丞相之子,身份尊貴,你所喜歡的該是一個能配的上你的人。”
魏懷瑾搖頭,“自確認心意那日起,我心中早已容不下其他人。”
望著魏懷瑾眼裡毫不隱藏的情愫,呂靜神色複雜,如今她身負血海深仇,閉眼間往日師兄弟倒在血泊中的畫面,猶如夢魘,揮之不去。大仇未報,豈敢談兒女情長。
魏懷瑾試探道:“呂姑娘可是顧慮我的身份?放心,此事交由我去解決。”
話剛說完,還沒等呂靜開口,魏懷瑾便匆匆離去。